恶,你这个昆仑奴不错啊!下手会挑时机,要不,让他去左骁卫混个兵曹参军?教教那些甚都不懂的菜鸡。”李靖挑眉。
王恶的脸皱成一团:“代国公,不是额不放人,只是这帮昆仑奴的性子你也晓得,跳脱得厉害,不定甚时又闯祸咧。军法严苛,额怕他进去不久,额就能收到他的人头了。”
李靖沉吟了一下:“若是如此,还不如禀明陛下,单独给他设一个教头职位,平日不进军营,只是在操练时进入,给他一个七品官衔,并有专人负责看管他的行为。”
好是好,问题是,这样的特例,皇帝愿意开么?
“不过,今日你倒是让额大开眼界,仗还可以这样打。上下协同,几近无敌啊!”李靖唏嘘,今日的战争,又为他打开了一扇崭新的大门。
王恶注意到李靖的用词,几近无敌,默默地点头。
某总裁用飞机大炮依旧没能消灭小米加步枪,可见“几近”二字之妙。
倒是那手雷,全靠扔,某些场合、地形限定了发挥,遗憾那火枪,凭现在的技术造不出来,光是那膛线就是一大难关。
王恶转到陌刀营,寻到在营地一角往嘴里塞锅盔的王虎,一条肉干扔了过去:“混球!那么拼命做甚?不知道你阿耶会操心啊!”
“就是因为阿耶,额才需要那么拼命啊!不把突厥贼子灭了,阿耶不能安心地娶婆姨。”王虎胡乱咬着肉干,嘴里说着胡话。“校尉可是说了,凭这一仗,他日后能升鹰扬郎将,额也能干个校尉。”
劝不住这犟牛啊!
王恶很无奈,只能让他放机灵点儿——虽然这话说了也是白说。
张公瑾带着后军心急火燎的赶上来,结果没他甚事,万骑被打败了,还是一败涂地那种,连敌军主将都被逼着投案自首了。
咦?某个词是不是有点奇怪?
王帐内,颉利可汗面无表情地听着败兵讲述这一仗。
“唐军摆出一个数百人的松散阵型,全步卒,使长刀,刀柄就有一人多长,往那里一站,我们的人马冲上去,刀光闪动,我们的人,连人带马,成了碎肉!”
“即便是这样,我们也用一千骑的性命将他们的力量消耗完了,正准备与唐骑碰撞,可是,从天而降的一个铁疙瘩落入人群中,一声雷霆般的响声,几名骑兵连人带马掀飞,几名尸骨无存,十几名莫名其妙的在地上呼嚎。”
“而后,这样的铁疙瘩越来越多,队伍乱成一团,尤其是惊马,相互冲撞、相互践踏,兵与将之间完全脱开了联系,唐将李靖这时候挥军而上,我们只有逃!”
几名衣着凌乱、满是惊惶的败兵跪在地上,哪里还有昔日骄兵悍将的模样?
执思失力抽刀,看向阿史那咄苾。
太伤士气了,只有封锁这坏消息才能让军心不乱。
而封锁消息,唯一的途径就是灭口。
“可汗饶命啊!”败兵捣头如蒜。
颉利可汗意兴阑珊的挥手,示意放败兵出去。
纸是包不住火的,就是斩了败兵也没有什么用,该传的,怕是早就传出去了。
“可汗,为今之计,只有暂避锋芒,牙帐撤到碛口。”赵德言无奈的进言。
没法硬拼,唐人竟来得如此凶猛,这才几年时间啊!
“唐人竟变得如此厉害?”
“从天而降的铁疙瘩,白狼先祖啊,请你给子孙一个启示,该怎么面对它?”
“一刀下来,人马俱碎,这样的大刀面前,我们的马刀就像是牙签,怎么办?”
各种流言悄悄在王帐周边流传,恐慌的情绪在滋长。
当然,这绝少不了百骑与兵部探子的功劳。
颉利可汗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心腹大将康苏蜜,竟然在自己眼皮底下趁夜拔帐,率部投向唐军!
消息传出,一片哗然。
连颉利可汗的心腹都不看好他,我们为什么要去陪葬?
只有几名兵部探子在暗笑,额们这一次,可是立下大功了吧?回去应该能跟婆姨夸耀一番了。
颉利可汗连碛口都不敢停留,匆匆率部向阴山撤退。
只是,二十万大军,今日少一点,明日少一点,不知不觉竟少了一半!
墙倒众人推,这一点在草原上更加明显。
“立刻派人到突利可汗那里,调集他的兵马!”颉利可汗愤怒的大叫。
使者快马加鞭,一路不知换了多少骏马,千辛万苦的赶到突利可汗的牙帐。
“哈?唐军进攻叔汗?岂有此理!使者且安心等候,我这就去调集兵马!”义愤填膺的阿史那什钵苾拍案而起,迅速的冲出营帐。
然后……
没有然后。
使者如热锅上的蚂蚁,焦急的等待了一日一夜,却不见突利可汗的身影。
抓住一个牧民一问,结果谁也不知道突利可汗的踪迹!
这分明是拖时间!
不愿出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