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宣北军的夜不收,同样是这个世界上最精良的战士!
出战时的五十七名大清国勇士,更有许多巴牙喇和葛布什贤超哈勇士,却取得如此的成果,现在己方余下的也只十八骑。
随他出哨的五个葛布什贤勇士,更是只余下一个,剩下的巴牙喇勇士,也是同样寥寥。
如此,怎不让他心下怒极?
看看身旁的大清国勇士,己经个个惊惶无比,战心丧失,这样的战斗,对他们打击也是极大。
不过,此刻明军又在整队,估计转瞬就会快速冲来,若就此转身逃跑,身旁的勇士们,怕连一个都幸存不了。
他猛然举起手中的虎枪,高声怒吼:“我大清国勇士,不会惧怕这些南蛮。杀杀啊!”
在达素章京的带领下,剩余的满洲正黄旗鞑子们,也是个个奋起余勇,纷纷咆哮怒喊,舞动着兵器回马冲来。
“杀杀杀南蛮”
此时没了退路,他们反而爆发出野兽一般的本能,期望着能冲乱明军骑阵,再借机反杀。
己经谈不上什么队列,双方回马便即冲起,根本就没来得及整队,再说相隔也就百多步距离,都是一窝蜂的吼叫着冲来。
李长胜本是狂叫着冲在明军哨骑的最前,不过,忽然一匹白身灰蹄的健马竟越众而出,冲在了他的前头去。
刘守柱与万光金两人也是愕然,初时还以为是护兵赵兴光策马奔前。
可仔细一看,都是不由心中惶急,越过众人奔在最前的赫然竟是小将张金泰。
只见他驱动马匹,忽然间,就奔到李长胜的前面去了,与众不同的是,张金泰未穿着外藩蒙古骑兵的服饰。
红甲白马的年轻小将,一骑当先,他举枪催马,奋蹄疾奔而进,犹如围截羊群的头狼一般,确是威风凛凛。
李长胜也已看清楚,冲到他前面的竟是张金泰,其实对于张金泰的搏战能力,他还是有些信心的,毕竟这孩子的本事,可都是他们护卫千总部这些老将士们教授。
但是此刻却又颇有些不同,因为有些本事,并不等于上了战场就不会有事,恰恰相反的是,战场上负伤,甚至战死的却都是颇有些本事之人。
正应了那句老话:淹死的,都是会水的!
张金泰虽然年轻力壮,且搏战技艺精湛,但毕竟真正的沙场搏命经验太少,这其实才是最重要的。
平日操练的都是些死规矩,而沙场之上各种情况皆有,各种情势瞬息万变,许多经年老兵都是凭着自己累积下来的经验来搏战。
靠的是眼疾手快,随机应变的能力,凭着直觉瞬息之间,一击制敌。
因着担心张金泰冲在头里会吃亏,又深知此刻万万无法将其叫回,李长胜忙催马急进,想要追上前去,照拂张金泰。
免得他头次随自己外出哨探,便被鞑贼所伤,那回到将主爷跟前,自己的颜面又将放到何处。
哨官万光金、队总刘守柱等人也是同样想法,他们也是双腿用力催马急奔,想要抢上前头,护住张金泰。
但张金泰胯下战马,乃是他的义父,宣府镇总兵官张诚亲自为其挑选,虽非一等一宝马良驹,可在宣府军中那也是数一数二的了,尤其是他们能追得上?
双方接近时,前方的明军夜不收哨骑纷纷抽出短铳轰击,他们大多都配发有三杆短手铳,许多人都还余下一杆,正在此刻爆发出来。
而对面的清军满洲正黄旗哨骑,同样远远的先投射过来一大把的短斧、投枪、铁骨朵等武器。
不过,这一次他们倒是学得乖了,不敢再用右手投掷武器,而是改用左手,然如此一来,投射出的武器力道不足,且准头也是很差。
一阵短铳爆响过后,又有六、七个清军哨骑应声倒落马下,而这边的明军夜不收,却只有三名骑士被砸到,其中更只有两人落马。
此时,明军哨骑的优势更为明显,几乎是三、四骑围攻清军一骑。
不过此时双方已进入缠斗,又失去了马速,反倒是各方人马拥挤一起,杀得难解难分,甚至很多人纷纷跃下战马,徒步搏战厮杀。
小将张金泰策在马上刚刚用短铳击杀一名鞑子马甲,就见哨官万光金舞动长刀,正与一个前锋营的鞑子厮杀在一起。
他们己经策马互击了几个回合,却仍然不分胜负。
这鞑子也确实壮硕凶悍,再加上万光金又受了伤,体力多少有些不支,眼见着就落了下风。
再见那鞑子又策马冲来,舞动着巨大的长柄斧,就要向万光金当头劈下,张金泰大吼一声,猛然策马奔上,他将手中的虎枪向那鞑子兵狠狠刺去。
虎枪与长柄斧相交,发出“铛啷啷”的一连串脆响,接着就是一溜火星冒出。
那前锋营鞑子虽然勇猛凶悍,但张金泰却胜在年轻力壮,且他的角度又是极其刁钻,既荡开了那鞑子的长柄斧,又顺势继续前刺。
只见那前锋营鞑子的胸口冒出一团血光,口鼻也有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