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诚在接到蓟辽总督行辕的军令前,宣府军就一直处于备战状态,虽然此前并没有调宣府军出战的计划,但张诚又岂是甘于寂寞之人?
他脑子里坚信一句话:“成功永远留给有准备的人!”
不管总督行辕会不会调宣府军出战,宣府军都要时刻做好战斗准备,这里毕竟是在交战区,战斗随时都有可能打响。
狼之所以是狼,因为他时刻都保持着最旺盛的斗志。
宣府军的行军条例里就有明文规定,在自己后方如何行军与驻营,在敌占区又该如何行军与驻营。
但是,在交战区范围内则应该时刻做好战斗准备,且行军与驻营皆应以作战的标准来执行,因为一个疏忽所造成的后果,往往都是难以估量。
就在刚刚得到总督行辕的旗牌官传令后,只一刻钟的功夫,宣府军赤城营、战车右部,以及虎卫营、家丁队,还有老将郭英贤的督标营骑兵便集结完毕。
张诚策马立在大军前面,由于他本就身形高挑,再加战马也是雄壮,竟比身旁的总监军张若麒、兵宪张斗整整高出近两个头来。
就连他身后的郭英贤、贺飚、张国栋、魏知策、林芳平、黄保忠等诸将,也比他矮了整整一个头。
再加,张诚一身明亮的御赐金色战甲,真就如鹤立鸡群一般!
这一次,张诚因心知此战干系重大,他也不敢轻忽慢待,一番思索之下才做出如此决定。
由魏知策与贺飚二人留守黄土岭,而李际遇的登封营与何振雄的镇标左营将士,再加辎车两部兵马也是留在黄土岭驻防,统由魏知策与贺飚指挥调度。
同时,张诚还给贺飚留下一面铜制的军符,凭此铜符,即可随时调用驻防河口的匡永忠与唐先成两部宣府兵马。
由此便可使得黄土岭、河口防线,能够做到统一指挥,至于李辅明的山西镇兵马,自然是唯宣府军马首是瞻。
黄土岭对面虽然驻有鞑子正蓝旗的万余人马,但其中的包衣跟役去除后,也有六七千的战兵而已,何况这其中还有千余汉军和数百朝鲜军。
就这不足万人的鞑子战兵,若是想渡河来攻,张诚估计凭登封营、镇标左营这近四千战士,再加辎车两部的二百门火炮与两千多战士,进攻或有不足,然固守河岸必然无虑。
更何况,若是奴贼拼了命来攻,贺飚凭张诚所留铜符,还可调用匡永忠、唐先成两部兵马回援,甚至可调李辅明部兵马回援。
如此安排,黄土岭必然无失!
虽然,蓟辽总督洪承畴有令,要宁前兵备道张斗率他的标营兵马驻守黄土岭,但张斗的标营虽然也十分精勇,却也只有两千将士。
且张诚以为,凡事不可倚靠他人,如黄土岭这等重要地方,更是不可能完全托付于他人,所以才会留驻数营兵马在此。
而以骑兵为主的督标营、虎卫营、家丁队,再加赤城步营都将集结待命,随时准备遵令出战奴贼。
当然,为了增加大军的火力,张诚更是命战车右部也集结待命,到时随大军一同出战。
苟长生现在已是战车右部的千总官,想当初巨鹿之战的时候,他还只是一个小小的军中甲长,而当初的护兵王三虎,此刻也已成长为辎车中部的千总官。
当初,追随着张诚、张岩叔侄二人共同进京勤王的老军,只要现今还在宣府军中,大多都已被提拔使用,成为各营的中下级军官,甚至是一营主将。
就说张诚现在麾下各营的主将,除却魏知策、靳勇、李际遇等少数几人,大多都是当初巨鹿之战的老弟兄。
而各营中的千总之职,更几乎尽是当初参加过巨鹿之战的老弟兄充任。
可以说张诚的起点,并非马坊之战、石桥之战后被升任游击,而恰恰是他人生第一次滑铁卢。
巨鹿之战,才是张诚真正的起点,正是巨鹿一战让他收获了一批忠诚的部下,也让他失去了自家叔父与督臣卢象升的束缚,得以自展才华,一逞胸中抱负。
现今,张诚宣府军中的核心骨干,仍然是以巨鹿之战存活下来的老弟兄为主,辅以在宣北招募的头两批战士。
而如李际遇、郭英贤、何振雄、匡永忠、唐先成、黄保忠等等诸人,在此刻加入到张诚的麾下,可以说正当其时。
他们将成为张诚顺利掌控宣府全镇的助力,属于是锦添花,而非是雪中送炭。
不过,依着他们各人的表现,以及对于张诚的忠诚度,将来也会陆续走进张诚的核心圈子内,只是必然会有先后之别。
而现在已经进入张诚核心圈子的各将各官,将来若是见利忘义,生出异心,又或是因自己天资有限,无法跟张诚宣府集团的进步速度,也会陆续被淘汰掉。
历史就是这样,不会因为缺失了某人而停止前进,无非是放慢一些速度罢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各人身份地位的改变,内心也会生出这样、那样的变化,有的会越变越好,而有的确是越变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