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转而就言流寇肆虐豫省,南阳唐藩危急,却也不可不顾,他不提宣大援辽兵马可否撤回,只言应急调丁启睿、汪乔年相约共进豫省,同期剿贼。
其实,王承恩借着今日酒宴也只是试探而已,毕竟奴贼十万大军就在锦州左近,随时可以卷土重来,确是不宜这时调宣大军马回师。
…………
已到了人定时候,张诚才饱含醉意的离开总督行辕。
刺骨的寒风吹在身,张诚猛地打了一个喷嚏,他裹紧自己的羊毛大氅,在张成芳与张明远的搀扶下,翻身马,缓缓往自己的住处行去。
这时,策在马的张诚吹了风,更觉一阵酒意涌,他虽饮酒不多,不似与自家麾下诸将那般肆意畅饮,但也确实喝了不少。
一阵眩晕的感觉袭来,张诚忙抓紧战马缰绳,并极力控制住自己的身体不左右摇晃,以免失去平衡坠落马下,那可就丢脸了。
好在张成芳在前引路,他减速度控制得很好,不缓不急,虽策在马总有些颠簸,张诚也还能忍受。
很快便来到宣府军在松山城的驻地,这里原就是张诚初到松山时,下榻之所在,后来他一直住在军营中,此处便闲置下来。
然即使如此,仍有一局宣府军步卒驻守此处,张诚还未下马,便见一个亲兵快步奔来,他接住缰绳急急禀道:“大帅,您可回来了,京营陈帅、大同王帅、山西李帅已在此恭候爵爷多时啦。”
张诚还未答话,就见张成芳第一个前,笑着骂道:“张光你小子可掌掌眼,父帅如今已是镇朔大将军,堂堂永宁伯,以后咱可是要称义父为爵帅啦。”
张光,也是张诚当初收下的三十六个义子之一,他们现在都随在张诚身边充作亲兵使用,待有些历练之后,自会派他们去各营中任职,各凭本事杀出一番前程出来。
他猛地听了张成芳的话后,两只眼睛瞪得溜溜圆,嘴巴也是大开着竟无法合,愣了足有半柱香时间,他才反应过来。
张光急忙俯身跪拜道:“张光,恭喜义父,贺喜义父。”
他说着便即再次下拜道:“参见永宁伯,拜见爵帅!”
在门前当值的四名中军右部的步卒,这时也走前来,俯身下拜,大声唤着“恭喜大将军,贺喜大将军,拜见爵帅。”
自此,因为义子张成芳的冒失之言,在宣府军中称张诚大将军的反而不多,麾下各将几乎都以“爵帅”称之。
张诚才步入自己的公馆,就见到听得动静的陈九皋、王朴、李辅明,还有副将符应崇等人自内迎了出来。
陈九皋、王朴与符应崇等人快步出来,满脸都是喜悦之色,也不知是在为张诚感到高兴,还是因为自家得了军功封赏而开心。
山西总兵李辅明毕竟是受过罚、吃过亏的人,行事比前时稳重了许多,他隔着老远便即跪下拜道:“山西总兵李辅明,参见永宁伯!”
经他提醒,陈九皋、王朴等人才想起这事,张诚如今已然是堂堂“永宁伯”,那身份地位比他们这些总兵大将不知高出多少。
于情于理,他们见到张诚都是要屈身下拜,当下陈九皋与王朴等人便即停步不前,便要俯身下拜。
张诚见状急忙快步前,一把将他们二人托住,急道:“何须多礼,两位哥哥与忠忱何必如此客套。”
他拉起陈九皋与王朴后,又阻止了符应崇的跪拜,这才得空拉起李辅明,对他言道:“老兄长如此,可真是折煞我啦。”
几人见张诚待他们竟如此亲切,毫不做作,不由从心底感到高兴,他们随在张诚身边一路向内堂行去。
王朴等人之所以一直等待张诚,无非是想抱紧“永宁伯”这棵大树,通过援辽以来的几场战事,使得他们明白一个道理。
那就是但只要跟随在张诚身边,就不愁战功,而今张诚步步高升,未来更加不可限量,他们又怎肯舍得放手。
来到内室之后,张诚即命人快去准备些酒菜,他要与几位哥哥畅饮一番……
…………
接连三日,门贺喜之人总是络绎不绝,使张诚连出趟门都几乎不得机会。
松山城中一片喜庆,可奴贼那边却始终未见有何动作,随着哨骑陆续回报,这两日里更是发现一队队奴贼从白庙堡中撤走,就连横在女儿河的那两座浮桥,都被他们放火焚毁了。
“看来奴贼是真的要撤兵?”
总督行辕的一间偏房内,辽东巡抚邱民仰满脸疑问的说着。
洪承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并未答话,倒是他的幕僚李嵩接言道:“永宁伯麾下哨骑素来精强,探查消息也一向十分得力,看样子是不会错了。”
谢四新给身边的邱民仰斟茶,才道:“学生与李先生的猜想一致,只是现在看来还有待观察,或许数日间便可见分晓。”
他接着又说道:“永宁伯麾下夜不收虽然精强,然督标营与长伯将军麾下哨骑,也并不逊色多少,还有小曹将军营中夜不收,也都探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