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天乏术四个字眼,让弘治皇帝和张皇后心如裂帛。
张皇后失声痛哭起来,趴在榻前,哭的撕心裂肺,心酸不已。
弘治皇帝退后两步,被萧敬赶忙搀住,转眼间暴怒到:“朕不是让你们给公主看过,他们不是一个个不是说公主身体康健,怎么一下子……”
刘文泰等人纷纷跪倒在地,嘴里不住喊着万死,殿内的奴婢也跪倒一片。
坤宁宫已经是乱做一片,弘治皇帝无力的瘫坐在一旁神色灰暗,张皇后呜咽不止,哭的梨花带雨,就连太皇太后来到坤宁宫也无人禀告。
一个死都足矣肝肠寸断,眼睁睁三字,何其残忍。
周氏在宫里得知太康公主病危,当即也是吓了一跳,不是好好的,怎么说病危就病危了。
周氏平日里在膝下的曾孙辈的也只有朱厚照和朱秀荣两人,太子自有学业,不能日日都来请安,倒是朱秀荣跟着张皇后三天两头的来看看,自己也是心疼宝贝的紧。
得了消息,一刻也不敢耽误的赶到坤宁宫,见这如此场景,不由的心惊肉跳,一问,就是见过大风大浪的周氏也是唰的一下白了脸。
白发人送黑发人,自己两年前刚刚送走了一个嫡亲曾孙,现在又要送走个嫡亲曾孙女吗。
周氏面色颓然,饶是在宫里里见惯了大风大雨,看多了生离死别,可真真的在发生一次,依旧是心如刀割啊。
周氏攥着心口,眼泪也啪嗒啪嗒落下,随侍的太监赶忙搭住,“娘娘,娘娘………”
弘治皇帝强忍着悲痛,“祖母要以身体为重啊,万万不可损亏了身子,要是秀荣好好的,定然不不愿祖母……”
弘治皇帝已是说不下去,周氏倒是发现了什么,“太子呢,太子呢,他妹子都病成这样了,他怎么不在。”
“回祖母,太子去江南,正在往回赶着,也不知道能不能赶来见秀荣最后一面。”
一向谈起这个曾孙就眉开眼笑的周氏破天荒的头一次漏了怒容,“他妹子病成这样,他去南京干嘛,嗯,太子什么时候去的南京,哀家怎么不知道?
太子,越来越没有规矩了。”
“祖母,厚照去南京给秀荣去寻”,话还没有什么说完,弘治皇帝就愣在当场。
太子,去给秀荣寻医?
弘治皇帝如同当头棒喝,一个胆大却又不可能的想法出现在脑海里。
莫不是,厚照早就知道秀荣有病,甚至猜到了太医院的太医都束手无策,这才铤而走险去了南京?
要是以往,弘治皇帝对这种想法定时嗤之以鼻,可现在,只是一个父亲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弘治皇帝自顾自说到:“对,对,还有办法,厚照去请大夫了,对,还有厚照……”
弘治皇帝皇帝癫狂的模样吓坏了众人。
“萧敬,萧敬,太子,太子他们什么时候到北通州”,弘治皇帝大叫。
萧敬胆战心惊:“陛,陛下,锦衣卫的信,应该,应该是今日未时左右到北通州。”
“好,好,好的很,”弘治皇帝几乎手舞足蹈起来,“萧敬,派人,不,你亲自去北通州,接到太子,把大夫带来,记住,朕要最快。
朕的儿子,厚照不愧是朕的儿子,秀荣还有的救,有的救,皇后,厚照去请大夫了,来得及,来得及。”
所有人都懵了,都不知道弘治皇帝是什么意思,萧敬这才想到些什么,一脸卧槽的样子,太子,这么神?
萧敬一刻都不敢耽搁,出了宫就往北通州赶去。
一时间,弘治皇帝和张皇后都露出了希望的神色。
周氏明白了个大概,也不愿戳穿,只得寄希望于太子了。
船上的朱厚照享受着与之前截然不同的待遇,来时扣扣搜搜,现在回来,简直就是众星捧月般的待遇啊。
只是短短两日,就已经快到了北通州。
牟斌,刘瑾等人发现,这位活祖宗一点也不担心回京之后会怎么样,倒是还颇有兴趣地问起牟斌如何知道自己南下了。
牟斌如实说来,一旁伺候的刘瑾则是心虚的低着头,做奴婢的,最重要的,就是对主子的忠诚。
出乎意料,朱厚照并生气,反倒是夸了刘瑾几分。
到了北通州,刚刚下船,就看见一个本不该在这却是早早等在此处的人,萧敬。
萧敬眼睛通红,肿得像颗核桃一般,一见朱厚照,就酿酿跄跄上前,哭着喊到:“殿下,公主殿下……”
朱厚照脸也是就垮了下来。
官道上,一直马队掀起尘土飞扬,直直抵京。
京城城门口,百姓纷纷避让,士卒也不敢耽误,一路飞驰,在大道上掀起一阵鸡飞狗跳,直达皇宫城下。
到了皇城下,内城士卒将马队拦停了下来,萧敬,牟斌面漏难色。
见是太子,呼啦啦跪倒一片,见过太子,但并未有让他们过去的意思。
皇城不准打马,这是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