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知道,这两个舅舅不是个安分的人,再加上铁公鸡的属性,求人办事都弄的这般好笑跌份。
朱厚照一直坚信,垃圾也有自己的价值,只是放错了位置,哪怕他是张家兄弟也是一样。
“好了,来人,告诉本宫的两个舅舅,明日让他们来东宫一趟。”
朱厚照思来想去,也没想清楚这兄弟两人会些啥,做些啥。
张鹤龄,张延龄哥俩知道太子明日要接见他们,心里内牛面满,送出去那些礼,可算是见了回响啊,也不亏得自己花了血本啊。
那可是上好的山参,阿胶,自己家内人当年坐月子自己都不舍得用啊,还有那十两银子,在自己家这么困难的时候,哥俩算了半天,总算是好不容易扣出了这些个东西啊。
自己那个狗外甥,可算是还有点良心。
自己这礼也送了,在家也禁足了,书也读了,这爵位什么的,恐怕也差不多该给恢复了吧。
第二日,自己送了礼,太子收了礼的缘故,兄弟二人又是有些趾高气扬起来,乐颠颠的去了东宫。
刚一打照面,朱厚照还是念在母后份上,让人上了茶和水果,糕点,赐座二人。
没说几句,张鹤龄这厮,话就有意无意地往爵位上引,抱怨着自从没了俸禄,这日子一天比一天难过了,这些日子差点就没米下锅了,已经不知多久没见过肉味了。
说着说着,张鹤龄还带了些泪花,好像日子真的过不下去了。
张鹤龄偷偷看了眼朱厚照,发现朱厚照压根就没睁眼看,而是一副便秘的表情看在一边。
张鹤龄心里暗叫不好,一转头,就看见张延龄一口一个吞着糕点,好似嚼都未嚼,吃的正香。
朱厚照看的眼都直了,这,怕是多久都没有吃饭了吧,这占便宜都占到东宫来了。
朱厚照佯装大怒:“胡说八道,你以为本宫什么都不知道。
这些年,父皇赏赐给张家的子粒田足足有几十顷,张家这么些年来强取豪夺的田地不知多少,前年和周家争田一事自己忘了?
还有前些日子,张家一出手就是几千两银子购买股份,这些日子光是分红就足足有了千两至多,你张鹤龄手里能没钱?
当初本宫本想抄了张家,是父皇,母后拦了下来,不要以为本宫什么都不知道,张家有多少店面铺子,多少田地,每月进项,本宫算的比二位舅舅一清二楚。”
“还有送礼,”朱厚照一提起这个,气不打一处来,“好舅舅,拿这个考验你侄儿?
你侄儿我不是穷亲戚,不是臭要饭的,你觉得东宫是吃不起山参,阿胶,还是本宫缺那十两银子傍身不成?”
朱厚照突如其来的雷霆之怒,吓得刚刚还眼泪巴巴的张鹤龄一抽,至于吃的不亦乐乎的张延龄,这么一下,顿时打起嗝来,响个不停。
“殿下,殿下,草民不是这个意思,不是这个意思”,张鹤龄反应过来,拉着还在“嗝,嗝”不停的张延龄噗通就跪了下来。
张鹤龄跪倒在地,心里暗骂,自己这个外甥真是属狗脸的,说变脸就变脸,一点准都没有。
今天张家兄弟算是碰了一鼻子的灰,可谓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赔了夫人又折兵啊。
兄弟两人都是一眼,恨不得抱头大哭起来啊。
不过朱厚照在临走时说了,他们能来,他还是很高兴的,只不过来了所做的,这让他很不高兴。
不过看在态度还是很不错的,等有机会,自会想办法给他们寻一份功劳来。
得,一张空头支票开出去了。
朱厚照现在实在是没有心思花在这哥俩身上,现在到还是在想,辽东的何鼎地种的怎么样了,到底有没有种出来,这些,还都是未知数啊。
远在千里之外的何鼎,哪里知道太子爷还在念叨着自己,他现在一门心思都是在自个院子里,按照太子给的东西,像伺候老子一般摆弄这这一亩三分地。
除此以外,这何鼎算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什么事都不管。
这下子,在辽东官场上,无论是巡抚张玉,总兵官李杲,还是原来的镇守太监任良,一时间都摸不清这个督学太监的底细。
一开始的时候,大伙一听,嗷,从京师发配来的,说什么要督学辽东,让辽东学风蔚然成风才能回京。
这刚开始一听,所有人都笑了,这可是辽东啊,就是秀才的功名,都是一个一个脑袋都能数的清,还学风蔚然成风,这不就是永久流放了啊
可接下来,无论是张玉,李杲,还是任良,通过各种各样的渠道仔细了解以后,也是陷入了迷茫。
你说这何鼎被发配到辽东来的,可人家是得了朝廷上百官力挺,太子亲自出面保下的人啊。
听说和他斗法的李广,都被太子拿下,早早就死在了昭狱里啊。
李广朝官们不清楚,可宫里出身的任良心里明白啊,那可不是个好惹的主,就这么死了?
然后,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