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是婆婆也知,夫君若是真的惨遭不测,徐家恐是有灭顶之灾啊。”
说到最后,嗓音里已是带着哭腔。
徐经是整个徐家的希望,徐经的认罪伏法,很有可能让那些暗处盯着徐家的人再也没有最后一丝顾虑,一拥而,撕的片甲不留。
到那个时候,不说大富大贵,有没有条活路都是难说啊。
朱厚照这人,最是见不得女子哭的,尤其是这种好看的人哭。
“好了,好了,还没有到此,谁说徐经一定会死?”
杨氏顿时抬起头,好看的眸子盯着朱厚照有些发慌。
“你也别太高兴,你以为这件事好办?
科举舞弊,自古就是大事,如今皇帝动用厂卫,就连内阁的李阁老都牵头此处,这是势必要给天下人一个交代了。
这里面,最要命的不是徐经,是程敏政。”
杨氏一脸迷茫,她只是个妇道人家,最多打理打理家中的买卖,至于这些事情,她哪里懂得。
朱厚照叹了口气,“说到底,还是文官内部的争权夺利啊。
程敏政为人太过放浪但却是官运亨通,从殿试榜眼,翰林编修,历官侍讲、经筵讲官、左春坊左谕德、东宫讲读官、少詹事兼侍讲学士,再到太常卿兼侍读学士、掌院事。
最后,转詹事兼翰林学士,进礼部右侍郎,清贵至此,说是一只脚迈入内阁都不为过啊。
你想想,这样的人,朝廷下下怎么可能不会有人盯着,有人会使绊子,在加此人的性子,这次事情,分明就是冲着程敏政所去,要将他赶出朝廷,置于死地。
徐经,只不过牵连其中了。
杨氏不懂朝廷里的那么多弯弯绕绕,只是听到死这个字,就觉得身发寒,“不是说李阁老公平端正,陛下对士子厚爱有加,怎会………”
“哟,你还知道的不少啊”,朱厚照存心了要吓她,阴森森继续说到,“可你不要忘了,程敏政与徐经已是认罪了,就算说是厂卫屈打成招,可是程敏政收了徐经的银子,这是板钉钉的事,不管是什么理由,此事,谁都抵赖不了,咬死了就是贿银又如何?”
这下子,杨氏真的被吓怕了,眼见又要雾气蒙蒙,却知听得朱厚照哈哈大笑起来,“好了,好了,不逗你了,你说的没错,多亏了是当今的陛下和李公啊,要是换了别的皇帝,恐怕就真的死的不能再死了。
好了,闲话少扯,知道今日找你来为何吗?”
杨氏心里一紧,总算是要步入正题了。
“我与徐经啊,也算是有一面之缘,这点交情,最多就是让我送封家信。
夫人是个买卖人,接下来,要谈的就是买卖了。”
杨氏恢复了几分气度,“还望公子明示,救出我家夫君,徐经就是千金散尽也在所不惜。”
朱厚照一副你在逗我的表情,“好大的口气?这种案子,谁去救不是嫌命长?
还有,你徐家的家产才有多少,你觉得,我看得?”
杨氏一时语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