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秀荣在寝宫里抹着泪,一看见母后来了,更是慌了,眼泪更是如同断线一般。
本来还有些恼火的张皇后打定了主意要来好好训斥一番,本来以为秀荣是最让自己放心的,今天到好,胆大包天,居然想混出后宫去。
这什么时候,把太子那些不好的全给学会了。
可这一来,就看着朱秀荣哭的梨花带雨,这训斥的念头,一下子就抛之脑后了,只剩下心软了。
“好了,好了,别哭了,你这一哭,母后反倒是要来安慰你了,你说说,你皇兄是死鸭子嘴硬,只会惹你父皇生气,要是学会你这半分,那里还用的着天天被你父皇收拾。
过来,让母后看看,了药,好些了吗?”
朱秀荣委屈巴巴的走了过去。
张皇后看着只是些皮外伤,松了口气,“秀荣平日里最乖了,怎么今日想着要偷溜出宫”?
朱秀荣抽了下鼻子,“儿臣,儿臣担心皇兄,儿臣听母后说,说皇兄今日,今日不好过,儿臣担心皇兄,这才…………”
话一说完,张皇后更是心软了,怪不得了,原来是这样。
“秀荣放心,你皇兄聪明过人,又有你父皇在,吃不了亏。
那些个臣子,本宫就不信,他们还敢为难大明的太子不成?”
朱秀荣点点头,依偎张皇后身边。
“娘娘,娘娘,有消息了,有消息了,前朝下朝了。”
一个太监火急火燎的的声音传来进来,正是张皇后派去打探消息的心腹。
心腹将前朝乃至城外的事情全都打听了个大概,总之一句话,殿下不仅是没受到刁难,更是得了陛下的嘉奖,朝臣的称颂。
据说,那西山的百姓,都觉得殿下就尧舜都不能及呢。
这一下,后宫里压抑的氛围散去,隐隐约约,有着欢快喜庆的气氛了。
在紫禁城的暖阁里。
在经历过朝会后,弘治皇帝却是板着脸。
萧敬小心翼翼的站到一边,他仿佛看出了陛下的心思,可他此时,却不敢说什么。
关于殿下的事情,绝不是他这样的人物能够随意非议的,必须得由陛下亲自决断。
弘治皇帝提着朱笔,草草几笔,然后放下,突的抬眸道:“萧伴伴,你来说说看,今日华昶,朕是不是处置的轻了?”
这话,却是将萧敬问倒了。
这还轻?
恐怕,华昶的名声,前途都没了,这辈子就毁了啊。
看这样子,陛下,还觉得不解气。
他没法儿回答。
可陛下问起,他又不敢不回答,就只好道:“这,奴婢觉得,华大人今日的一言一举,的确是有些过了。”
萧敬想起这厮不是很看不起咱们阉人吗?那咱家就再给你加把火。
弘治皇帝点点头,“这个华昶,真是让朕大失所望,大失所望啊。
今日,朕算是看清楚了此人的本质,不堪大用。
不过,朕料定了,这官,他可没几日当了。”
弘治皇帝说到最后,居然神秘的一笑。
这下子,可把萧敬吓坏了。
“萧敬,这几日说不准太子会让人去东厂讨要些什么东西,直到该怎么做了?”
萧敬醍醐灌顶,是啊,这事,都不用陛下动手,就凭借太子这睚眦必报的性子,他能让
华昶这样的人留在京师?
想让他滚出京师,随便找几件贪赃枉法的事情就够了。
这些,不都是在东厂里有的是。
“是,奴婢明白了。”
萧敬可算是明白了,心里居然有点为华昶觉得悲哀,这个华昶,同时开罪了陛下和殿下,这,和找死没什么区别啊。
只是没想到,陛下一向对言官宽厚,今日却也是………
弘治皇帝默不作声,继续看着奏章,有的时候,就是得杀一儆百。
弘治皇帝突是侧目看了萧敬一眼,奉天殿里的事情,对他的感触很深,思绪也良多。
他眉头深深一挑,问道:“萧敬,王和这样的人,你说说,天下有多少?”
萧敬嘴角微微一颤,嚅嗫着,不知如何回答,下一刻便心虚的垂下了头。
这,他从哪里知道。
弘治皇帝自然知道,他答不出,也不敢答。
“这些个清流,平日里张口民,闭口民,一个个都是为苍生代言,可终究到底做了些什么,食君之禄,总得做些什么吧,总不能,天天盯着朕和太子,这就是所做?”
弘治皇帝想起自己看的每一本圣贤书,充斥着所谓的民为贵、社稷轻之之类的话。
每一个官员,都是民字打头。
可是……有何用?
反而是太子,真的让他觉得………很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