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碗水端平了。
只是东厂人员无法像锦衣卫那样轻易出国进行任务,只能在国内打转,搞来搞去,还是有点居于下风的意思。
而现在,
正是东厂向皇帝表现真正实力的时候!
阮伯山和马忠暗自较劲儿,但明白皇帝脾气,不好互相陷害,给对方拖后腿耽误大事,只能憋着气各做各的,看谁掌握的信息更多,抓住的把柄更全。
至于他们在这边的任何动作,都会定期汇报给朱见济。
使用的通讯工具,则是王华带着老婆跑路之前,给大舅哥留下来的那几只会自动巡航的鸽子。
在王华和固怀的辛苦喂养之下,鸽子成功长得极为肥美,以至于朱见济刚刚见到,还以为他俩是特意送了礼物过来,给备孕中的王氏煲汤养身体。
幸好解释的及时,没有让这几只珍贵的肥鸽入了皇家的肚子。
现在,轮到它们替皇帝服务了!
用王华制定的,目前也只有寥寥数人知道的密语写了好几份微缩报告,几只鸽子同时放飞,只要能有一只落到宫里,就是好结果了。
养鸽一世,用鸽一时,正是这样的道理。
而朱见济也的确在宫里收到了消息。
他让秘书处的几个人把上面写的话翻译好了,只是简单看了一遍,并没有多表态,也没有后续动作。
因为他在等都察院和吏部那边的消息。
他想看看,在皇帝明确提出要查荆襄的事后,那些人是原样,还是会乖乖扔出来人定罪?
好在原杰他们心里也是有数的。
在皇帝特意在内阁上点名,又强调自己的履历,交付任务后,他们就明白这件事不同于以往的“考成”。
考成法推行了十几年,说习惯也习惯了,毕竟眼下的官僚集团还没腐化到明后期那样的地步,加点油还能润一润。
习惯以后,就是怠惰。
大明朝原本就有两京一十三省那么大的地方,后面又扩了西域、西南和三辽这些实控省份,总归会有疏漏之处。
现在心里有了预感,又拿着放大镜去地方挑刺,哪里能挑不出来?
人,是没有完人的。
但他们抓了几个县令,锁了几个知府后,朱见济并不算满意。
他还是浑身痒痒的难受。
皇帝把自己办事的报告压着不管,没有一点消息,也让原杰他们觉得紧张。
白圭这样的暴脾气更加忍不住,就差自己撸袖子过去抓人了。
他在南京管吏部的时候,就因为南方官场作风懒散油滑,还真暴起过亲自动手的事,惊出来了一地大眼珠子,颇有前任遗风。
事已至此,他们也能模糊猜到锦衣卫和东厂,同样在湖广活动。
所以皇帝那边的消息来源,肯定比他们更丰富,指不定就有额外的污点被特务们抓到,而自己没发现的。
要是这样,岂不是要说都察院和吏部无能?
说外派出去干活的人不尽职?
王竑也直接表态,鼓励起了御史之间的自查。
要是监察系统内部有问题,那笑话可就大发了。
御史言官地位本来就特殊,以小官之身掌握了能弹劾首辅尚书的权利,可以说身上的确“皇恩浩荡”了。
要他们出了问题,皇帝肯定是要对官场进行一大清洗的。
于是在皇帝无声的压迫下,都察院和吏部都运作起来,中央直接施压给地方,地方不作为就抓,做的不合心意也抓反正等来了京城,进行几次审查后,自然会给无辜者清白。
从荆襄延伸,到湖广,再到江南其他的几个省份,轰轰烈烈的“大纠察”突如其来,打的人晕头转向。
时间长达四个月,直到皇帝的嫡次子出生了,那股莫名的氛围才缓和一点。
大家有点不明白,皇帝为什么会对李原暴乱之事如此的看重,毕竟大明朝这么难管,地方暴动是存在的,不止是农民,还有一些少民。
当然,这种事情随着乾圣朝越来越太平,西南那边的流官也逐渐上手,抚民生息,是越来越少有发生了。
更何况刘通、李原这些人的闹事,背后还有白莲教这个推手在。
作为一个邪教,白莲教在蛊惑人心上自有一套手段,起码半哄半骗,挑拨人心里的欲望,加上一些江湖把戏,是真能把一些眼界不广,心思粗浅的人洗脑成死忠分子,继而加入这个组织,为了他们的造反事业献出自己的一切。
而一入邪教深似海,从此理智是路人。
被洗脑的人,是很难再变回正常人的,这也是李原麾下,还会有部分白莲教徒的原因。
即便朝廷三令五申,努力压制白莲教的传播活动,也阻止不了人自己要走上歪路。
可以说,对比起以前的暴动例子,荆襄那边的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