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放。虽然偏厢车只有两个轮子,但有这四个桩脚,等于是六个点支撑,十分稳固。
余忠使用瞄准具,指挥炮手调适好千斤佛朗机的射角。
明军的佛朗机炮有很多型号。这种佛朗机炮是威力最大的要塞型佛朗机,也称千斤佛朗机,可以做攻城炮使用,更别提小小的楯车。
余忠看到了号旗挥动,立即喊了声:“射!”
“嗖!嗖!嗖!”
佛朗机的好处是射速快、散热快、不容易炸膛,打完一发换一发子铳继续打。
一颗又一颗死神之吻,吻向了大西军将士。
“轰!”一辆楯车被炸散了架。
“啊!”一名士卒被掀上了天。
赵大臣咬着嘴唇,举着藤牌,弓着腰,紧紧地跟在一辆楯车后面。
这辆楯车很幸运,躲过了明军的重炮。
“呯!呯!呯!”
明军的虎蹲炮发威了。
这种炮很邪门,要么打不中,只要打中,身上会有无数伤口,疼得死去活来。…
“啪”的一声,一发炮弹打中了赵大臣前面的楯车,打死了一个车手。
赵大臣以为这辆车完了。没想到剩下的车手又将车推了起来,只是重创,还没散架。
“奶奶的”,赵大臣吐了口唾沫,继续跟上。
天空中飞来了一片黑蒙蒙的乌云,是明军的火箭。
“快举盾!”赵大臣提醒着自己这一小旗的部下。
“啊!”
他听到了同乡赵虎子的惨叫。赵虎子被火箭钉在地上,眼见着活不了了。
赵大臣不敢停留,每多留一会,离死亡就更近一步。
“噼啪!”“噼啪!”“噼啪!”
象崩豆子一样,明军的火铳响了。
朱亨嘉的中军有一万四千四百名铳手,分三排,每排四千八百人。
一排又一排,分段射,弹雨连绵不绝。
“咣”的一声,赵大臣前面那辆伤痕累累的楯车终于散了架。
此时他离明军只有四十步了。
“冲呀!”
赵大臣左手举盾护住胸口,右手拔刀,冲向明军阵列。
“呯!”
藤牌挡不住明军的铳弹,赵大臣如遭雷击,缓缓倒下,意识慢慢消散。
“爹,娘,二弟,小妹,我来和你们团圆了!”
明军的铳手退了,现在出现在孙可望面前的是一座“城”,一座“车城”。
孙可望的心在滴血,尽管使用了楯车,尽管摆了稀疏的阵形,刚才那一波攻击,依然让他损失了七千多人。
他也有炮,一百三十门虎蹲炮,二十门千斤佛朗机炮。但是长期作战消耗,又没有稳定的根据地提供给。所以他手里的炮弹不多。
这些炮弹,要用在关键的时刻。比如,现在。
“城”里的明军没有闲着,在拼装炮台。
明军现在在“城”里作战,周围都是两米多高的“城墙”,所以必须把火炮垫高到炮台上,免得误杀己军。
两百辆双厢车正在拼接,这种双厢车和偏厢车几乎一模一样,就是比偏厢车多了一边木板而已,里面装满了粮袋。平时是运粮车,战时是炮台。
跟偏厢车一样,车辕有钩环,明军将每五辆车勾扣在一起,又在各车车顶拼接木板。一百五十辆车,形成了三十座炮台。每座炮台上有十门虎蹲炮。
左右两翼有自己的军阵,朱亨嘉没在左右两边布置炮台,而是在前边布置了二十座炮台、两百门虎蹲炮后边布置了十座炮台、一百门虎蹲炮。
另有五十辆车,每车车顶安装千斤佛朗机炮,因为炮身较重,安装时间较长,暂时还用不上。
“轰!轰!轰!”
一声又一声巨响,大西军忽然开炮了。
前面打得那么惨烈,大西军的炮兵都没动作,让明军产生了错觉,以为大西军没有火炮。
很多士兵来不及蹲下、举盾,就被炮火掀倒。
一发又一发炮弹落在偏厢车的木板上。木板挡不住炮弹的轰击,“车城”被轰出了一个又一个缺口。…
“不要慌,瞄准射击!”
余忠指挥着部下,他指挥着一辆偏厢车,一车二十五人,十二名铳手,八名炮手,四名刀盾手。炮手已经被抽到炮台上去了,现在一车有他和他的十六名部下。
在他的指挥下,部下通过射击孔对外面的西军点射,射倒了一个又一个敌人。
装药的事,不用铳手操心。十二名车炮营铳手后面,还有十二名步兵营的铳手,他们负责为第一排的铳手装药。
明军的车城后面,每一面都有一个步兵营,排着无数个鸳鸯阵,列阵而守。
最中间则是骑兵营,和一千名朱亨嘉的亲卫,还有八百名重甲步兵。这些重甲步兵是为了对付敌方闯阵的重甲步兵而设,人数少,皆是精锐。
“轰!轰!轰!”明军的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