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李定国的部将吴子圣,削断阵前的几根长枪,一刀捅入对面的清军腹部。
“第十五个”,吴子圣在心里默默地计着数,瞥了一眼附近的靳统武。
靳统武也刚劈倒一个清军。
吴子圣想,靳统武这黑厮老是自夸武艺高强,倒要看看这仗打下来,谁的战功大。
刘良佐见明军攻得凶,圆阵左前方被打得陷了进去。
对儿子刘泽涵说:“涵儿,汝带着吾的五百亲兵,封住左前方缺口”。
刘泽涵持枪赶到左前方,看见吴子圣正在大砍大杀。
吴子圣杀得性起,已经深深地楔入清阵中,自己却未发觉。
一名清军铳手正欲点燃火绳。
“刷”,吴子圣一刀下去,人头滚地。
“刺死他”,刘泽涵下令。
几十个清军长枪手冲向吴子圣。
一根又一拫长枪向吴子圣刺去。他砍断一根,侧腰避开一根,低头躲过一根
“卟!”
一根毒蛇般的长枪,刺穿了吴子圣腹部,动作一慢,一根又一根长枪刺入。
浑身被刺成血人,缓缓倒地。
“吴兄弟!”
吴子圣后面的靳统武,眼睛红了,取出弓箭,向刘泽涵射去。
“哈哈哈”,刘泽涵见刺死了吴子圣,得意地大笑。
忽然,身子一顿,一枝长箭从嘴里射入,射穿了后颈。
时间停滞,刘泽涵像条被草绳穿鳃而过的鱼,猛地跌倒。
久攻不下,朱亨嘉有些焦灼,令李成爵増援李明忠、高明贵增援白文选、马进忠增援李定囯。
从日出战至日落,流血漂橹、浮尸遍野。
眼见天要黑了,双方各自鸣金收兵。
次日,谭泰见明军兵锋甚锐,据营寨而守。
“这谭泰不愧是沙场老将,营寨扎得严实啊”,朱亨嘉感叹。
“监囯,再牢固的营寨,也挡不住大炮轰,您就看我的吧”,车炮营总兵赵勇请命。
“嗯,给孤狠狠地轰!”
赵勇架好炮台、炮车,猛轰清军营寨。谭泰不甘示弱,下令壁垒后的清军炮手还击。
“轰!”
“轰!”
“轰!”
震耳欲聋的轰鸣声,犹如一支交响乐,在九江的大地上鸣奏着。
建昌城攻防战已经打了五天,血色残阳下,一杆“清”字旗,支离破碎,却仍然屹立不倒。
“额真,五天时间到了,撤吧”,部下阿哈向固山额真朱马喇请示。
朱马喇点点头,“今晩悄悄地从北门撤,通知各部,钳马衔枚,不得发出半点声息”。
“喳!”
谭泰给朱马喇下的死命令是阻挡李赤心部十天。
朱马喇决定在建昌和徳安各坚守五天。
这一夜,静悄悄地过去了。
次日,李赤心率军攻城,却发现清军已经人去城空。
“大帅,清军实力未损,忽然撤军,怕有诡计呀!”…
“大帅,这事有些不对劲,鞑子才守了五天,怎么就莫名其妙地逃了?”
高必正、袁宗第、蔺养成、李来亨等将都觉得有诈。
“好了,别瞎猜了,尔等把建昌城守得牢牢的,等斥侯回来再说”。
很快,斥侯回来报告,说清军往北撤到了徳安。
李赤心更狐疑了,难道是想在德安伏击吾?不管那么多,吾五万大军,还怕汝两万余兵马?下令三军,小心追击。
“大将军,朱马喇额真来信,他已撤到德安,目前正与明军对峙”,部下向谭泰报告。
谭泰吁了口气:“今天是第几天了?”
“回大将军,第七天了”。
谭泰十分郁闷,时间快到了,自己的作战目标却没有实现。
来九江前,他虽然兵少,却信心百倍地认为能击败明军。原因就是,此番南下,他带来了三万满八旗和两万蒙八旗。分了两万给朱马喇后,手上还有足足三万骑兵。
满洲不满万,满万不可敌。
谭泰坚信,凭着自己这三万铁骑的战斗力,几次冲锋就能打垮明军。所以特地赶到九江,选好战场,扎好营寨,打算在九江中部地区痛歼明军。
为了阻止武昌的明军和南昌的明军会合,谭泰严令朱马喇,一定要拖住李赤心部十天。
他觉得有这十天时间,完全可以击败伪明靖王的军队,然后再南下消灭李赤心部。
不料,这伪明靖王的军队十分难缠,不仅人多势重,装备还好,甲胄齐全、火器精良数量多,而且士气还高,打起仗来死战不退,跟以前遇到的明军完全不同。打了七天,自己不仅没有击败明军,反而被明军压着打。要不是自己小心谨慎,营寨修得牢固,恐怕此时此刻,自己已经败了。
真平生罕见之劲敌也!
打不过,走。九江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