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煜欺负完弟弟神清气爽地往出走,正巧太后也过来看看朱厚镠也没有好好读书,两人在拐角处直接撞在了一起。
朱厚煜这一撞,正好把自己的鼻梁撞在了太后佩戴的饰品上,眼泪当下就不听话地涌了出来,太后又好气又好笑地伸手帮他把眼泪抹掉。
“又欺负你弟弟来了?”
“哪有!朕是来督促他好好读书的,跟母亲来这儿的目的一样。”
朱厚煜连忙笑嘻嘻地把双手背到身后,随手把从朱厚镠那儿收缴来的《元宫暖香纪》别在腰带上,撩起衣服藏好,太后瞥了一眼什么也没说。
“你们是亲兄弟、要互助互信才是,哀家知道宫里面有些风言风语,但你是做长兄的......”
“知道知道,兄弟齐心、合力断金嘛,总归不让他挨欺负就是了。”
朱厚煜很不耐烦地打断了太后的话,太后张张嘴、最后只是轻叹一声便放弃了对朱厚煜的说教。
她这个儿子哪都好,就是在某些地方脾气非常倔,只要他摆出这副笑嘻嘻但又不耐烦的样子,天王老子都别想让他改变主意。
“皇上来得正好、跟哀家走一遭吧,本来也要去乾清宫寻你。”
“不带上镠弟吗?”
朱厚煜笑眼一眯、觉得事有蹊跷,下意识地就准备把自己的好弟弟也拖下水,太后总不至于当着弟弟的面揍他。
“人家是来拜见你的、带他干嘛?待会儿记得把你那暴脾气收收,免得吓到人家小姑娘。”
太后也知道朱厚煜的小心思,没好气地白他一眼、拽着朱厚煜的手就往慈宁宫走。
今天的慈宁宫格外热闹,勋贵、大臣们家中的女眷从慈宁宫内一直排到了宫外,见太后牵着朱厚煜的手走了回来,众人纷纷边行礼边投来热切中带着审视的目光。
朱厚煜早已习惯了沐浴在所有人的注视之中,但这些妇人的眼神格外讨厌,她们挑剔而仔细地从朱厚煜的头打量到脚、甚至不愿意放过他一个微小的表情,仿佛他是案板上待售的猪肉一般。
有些被四周锋利的眼神触动,朱厚煜冷哼一声猛地一甩袖子,根据他往日对付那些大臣的经验,只要不是封志林那种倚老卖老、太过嚣张的大臣,一般都会在他黑脸之后收敛许多。
然而他今天的冷哼并没有吓到那些妇人,她们反而聚在一起更加热烈地窃窃私语起来,投向朱厚煜的审视目光也更加密集,仿佛刚刚是动物园里的猴子鬼叫了一声。
气恼的朱厚煜正想发作,太后牵着他的那只手突然攀到了他的肩膀上,掐着朱厚煜的肩胛骨猛地往下一按,朱厚煜被按得膝盖一软差点儿跪下去。
“以后想怎么发脾气都可以,今天给我忍着点听到没有?”
太后都发话了,朱厚煜也只好把心中的不忿按了下去,冷着张脸快步走进慈宁宫,趁着周围的围观者少了些,太后无奈地蹲下来试图哄哄自家儿子。
“人家辛辛苦苦养大的宝贝女儿马上要送给你当小老婆,瞅你两眼就瞅你两眼呗,这不是怕你有什么疾病或者精神问题吗。”
“啊这......虽然身边能多点美人是件好事,不过小老婆什么的是不是有点太早了啊?”
了解到今天的主题后,朱厚煜立刻有些兴奋地忸怩起来,作为一个心理十分健康而成熟的正常男性,又有谁能拒绝得了选妃的诱惑呢?不过十岁是不是有点太早了?
哪怕是明清两朝相对最早熟的康麻子,第一次当爹时也已经足有十三岁的“高龄”,大明这一纪录的保持者是成祖朱棣,但他也是十七岁才有了自己的第一个子嗣,十岁就纳妃无论如何都显得有些早了。
太后这次却没有像往常一样耐心解释,只是没好气地揉揉朱厚煜的脑袋。
“还美人呢、想的倒挺美,不到十六岁你一点歪心思都不许起听到没有?跟平时的各种典礼一样,你坐在那儿就行了,这也是天子职责的一部分。”
太后这么一说朱厚煜就懂了,朝廷对于第一批被捕官员的处置已经下来了,清一色的削职为民、流放琼州,如此酷烈的惩罚在朝臣中引起了普遍的恐慌。
这是个安抚人心、拉拢党羽的好时机,太后当然不会放过这个进一步掌控朝堂的机会,以“选妃”为名的站队就是个惠而不费的选择。
朱厚煜突然意兴索然了起来,他和张居正唱完了黑脸、太后出来唱红脸收拢人心了,冯保那个死太监估计也能捞不少人情。
大明铁三角都在偃州事件中赚得盆满钵满,大家都很满意,到头来只有他这个皇帝收获了大臣们的忌惮和怨恨,这还真是个皆大欢喜的结局。
朱厚煜意兴阑珊地坐在主位上供众人观察,太后游刃有余地和在座几十名贵妇人拉着家常,反复在交谈中隐晦地表示自家儿子没有任何心理或生理上的疾病,以打消众人心中的顾虑。
这还是朱厚煜印象中慈宁宫头一次这样热闹,上百名妇人同时互相恭维试探、用女人特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