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械丢失,乃是大罪!
主将者,理应处斩。
实际上,包括安远寨的苏岱等将领,除战死的寥寥数人外,余者为夷军所俘后,都被绑的结结实实,丢在营地之内。
于夷军而言,这些人是为累赘,但杀俘,又不符合夷军的军纪。进而,只能扔下了。
活命是活命了,但当苏岱等人被押解到张鲁面前时,又变得害怕起来。
后在见过张鲁后,让苏岱等人恍惚的是,府君张鲁,尚不足一月未见,竟突生了许多白发,脸色苍白,似乎在这短短的几十日之间,苍老了不少。
这也难怪,张鲁其实在两日前,即收到了弟弟张卫战死,汉中军全军覆没之事。但为了稳重军心,他将此事未有公之于众。
可伴随身边的几位部将皆知晓,那日得闻此中噩耗时,府君张鲁,一日未有休息。
也是在一夜之间,白了头。
至次日时,许是为了发泄心中的怒火,张鲁更是亲自上阵杀敌。
此之一战,因有张鲁之亲临,汉中军大胜益州西南进攻的一部人马。
胜利是胜利了,汉中军中无不欢庆,未有张鲁等一些知晓内情者,脸上毫无喜色,脸上充满了对巴西战局之担忧。
葭萌关是拿不下了,广汉北面,同巴西之间的通道,便无法顺通。只要益州军调整过来,汉中军的兵力只会一步步压缩。
要想稳住局面,除了稳住军心,还有后方之补给。
尤以军械和粮草。
谁知……谁知汉中将领操心的事,还是发生了,还就发生在汉中军的眼皮子底下。
这边如同家中主人于家舍忙碌,匪人进了屋舍,拿走自家的财物一般。
获闻此消息时,原本精神不佳,又经过一日战斗的张鲁,直接呕血。
这可将部将们吓得不轻。
若是主将张鲁于此时出了意外,汉中军将如一盘散沙。不问继续固守巴西,能否讨回汉中,便是个问题。
遂而,在苏岱等人被抓入帐内,跪倒在地,连连请罪时。
旁边的大将增易看了眼主将张鲁的脸色,指着苏岱等人破口大骂两声,随即请愿道:“苏岱者,放得敌军入内,短短时间内,大败被俘,军资丢失,此为大罪。
吾请府君,速将此人问斩!”
其实,更令增易愤怒的是,如苏岱这等后方驻守之将,知道现在,仅知晓来犯者,乃是益州郡,至于是谁人部属,可谓是一问三不知。
守卫不仅失败,甚至于失败以后,连具体敌人都不知,要之何用?
军帐之内,一些人于苏岱也是熟悉,想起一月之前,大军初次进发巴西,且未拿得汉昌之地,苏岱于众将面前高谈阔论之模样。而今再这么一瞧,只感此人乃是纸上谈兵的赵括之流。
张鲁似乎没有听到下首的请愿声音,自未去望苏岱等人的泪脸。…
而是怅然叹息道:“近数十日之战中,吾部将士已经死伤的够多了!如苏岱者,吾今日不杀,但使之为士卒,冲于敌军之前,以将功补过!”
张鲁的威严不可侵犯,其话声一落,所有的嘈杂之声便消失,纷纷传来应诺之声。
苏岱等人,随之被褪去甲衣,送往了兵士营地,为一普通兵卒。
至众人先后离开,张鲁将阎圃留了下来。
当日时,赵韪背叛,阎圃为亲卫掩护,才突出重围,但也因此,腹部受伤。至如今,稍站一会儿,便大汗淋漓。
“子茂,汝有伤病在身,快坐下来说话!”
张鲁望着面前身体衰弱的阎圃,心中一痛,有些后悔于当日,听信了杨重之言,让这位素忠于他的谋士,受死之苦,甚至连命都丢了。
阎圃一礼后,依言坐在了张鲁的下首,道:“府君,子敬之事,但请节哀。前有吾汉中军两万好汉,战死或被俘,今又有后方军资之失。
实际上,此中诸事,皆非是何大事也!
真正让圃忧心之事,乃是府君之于身体。
只要府君在,吾汉中才能在。
即便做最坏的打算,吾部今次退回,但之后,亦有机会起来!”
阎圃之言,情真意切。
张鲁原本脸有疲色,但在得闻阎圃话语后,振奋起了精神,笑道:“子茂,汝便放心吧,吾之身体,吾自有计较,当不得大碍,当不得大碍。”
张鲁将最后一句接连重复了两声,然后看向账外的火光,朝阎圃问询道:“子茂,汝认为,今次之事,是何部从后偷袭,时机掐极准。若是不能确定敌人,有此虎狼于后,吾部何以安也!”
阎圃知晓张鲁会问道此事,他主动铺开了张鲁铺在案几上的地图。
紧接着,指向四周的几个原点。
此中原点,乃是益州军至分布。
“府君请看,当下于吾阆中周边数百里之内,不算已然率大部人回往渠县赵韪部,另有五部益州兵驻扎于四周。
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