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阳光普照,滇池内外,生意盎然。
像过去于滇池平定数日一样,刘釜日出起床,略作洗漱锻炼,花费两刻钟时间翻看郡县讯报。
后以吃过早食,即由照应之仆,花费了足足两刻钟,才更换衣衫,调理面容,往官寺而去,以备于隅中时辰开始的勋赏之典。
至官寺时,刚过食时,法正、泠苞、孟达、邓贤、许汲等将军府吏和地方军政要吏悉数已至,人皆盛装。
多穿前日于全军军将统一下发之盔袍,或是如法正等文士穿深衣带冠冕,以黑色为主调,显得精神抖擞。
当众人看到驶入府门,走下马车的刘釜时,眼前皆是一亮。
一岁以来,刘釜身高又有增长,十多日前,改制衣衫以量,已过八尺二寸,放在后世,就是一米九的大汉。
今日他头戴高冠,穿黑色交领革衣,红色蔽膝于下,以裳(裙子)而绕,穿戴的正是最为正式的朝服。
左侧腰部挂有鞶囊,右侧则是手持长剑,配合身高,另有俊朗之容貌,显得英武不凡,极具威仪。
法正、泠苞等人见之,心中忽感,不亏是汉高祖之后,当年高祖、世祖之风华正茂,怕也不过如此!
常人言之周公瑾,乃江东美男儿,可比与将军乎?
“请将军安!”
众将及官吏见此,皆不由自主下拜,异口同声道。
刘釜面带微笑,阳光照应在他脸上更添温和,即是上唇留着之胡须,又多添了几分严肃。
他来到众人面前,朗声道:“诸君安!今日事多,城内之秩序可以维稳?”
听闻此言,王朝忙出列,抱拳道:“禀将军,为安防事,按将军建言,自昨夜开始,除滇池驻地五千兵士外,还调集了益州郡二十六乡地,初次召集之乡卒,以稳定城内外之秩序。”
王朝一退,负责具体办理事项的许汲也出列道:“按照流程,今日会于功勋之士,先以游街,后于功勋台为将军亲授,再于昏时之宴。此中诸事,汲已让吏人告知授勋之士,即是夜幕之宴席,郡府已请来滇池本地庖厨,已做准备……”
静静听完王朝、许汲几人汇报,又听了泠苞、法正关于今日勋赏之部分官吏介绍,刘釜勉励一番,随之一同入舍内等待。
等时间一到,如法正等本次功劳最大之将领,自要随部一同入街而游。知晓郡务繁杂,平日各司其职,忙碌者多,刘釜便抽着这点空闲时间,与部将们坐在一起,拉拉家常,聊聊家庭。
便如从军和处事中,包括刘釜自己,都未曾,也不敢停下脚步。而今日,于个人目标,总算迈进了一小步,有感叹,有欣慰,更多的是兴汉大业的希望。
咚咚咚!
在离隅中还有两刻钟的时间,滇池四面城门,驻守滇池外的十六处军帐,以及三大匠营,同时敲响了鼓声。
鼓声之下,人声嘈杂,更多热血沸腾。
无论功勋台周围,滇池城内城外,全都人头涌动。看热闹,或有家眷于其中者,无不翘首盼之。
此中之于盛况,于南中数百年未有之。
此中之鼓声,亦为聚集出行之鼓。
法正、泠苞等将领,即于此事出了官寺,刘釜着盛装亲以送之。
一个时辰左右,他将再于功勋台见之,而今日之盛会,所有之荣耀,属于辅之平定南中的将领、将士。
滇池城东,四日前刚刚赶回的霍峻,另有孟获孟琰,马虎勤劳等将领,今日未去官寺,而是按照官寺统一要求,组织授勋部将,于城门处早早站好了队列。
所有人今日全穿着崭新盔甲,遂显得兴奋不已。
而看着围观之百姓,以及其中之议论,爱出风头的刘枫,更是时刻四十五度角望天,大眼斜视,一旦闻之有人言之高大勇猛,随即迎面摆上最灿烂之笑容。
他之一侧,站的是孟获,另一侧站的是霍峻。
霍峻于刘枫多有了解,知其性格,见此忍俊不禁。便是孟获这些时日,同刘枫相交,也对之习性了解的一清二楚,遂也没有打断,只是鼻子里不断传出哼哼声,显然对刘枫这显摆样有些不感冒。
鼓声一起,知晓出行在即,刘枫也不左摇右晃了,方回归正位。
这时,霍峻往过靠了靠,有些好奇道:“君为将军族兄,定知今次奖赏之勋牌为何物,定然见过,可否为峻讲讲?”
近几日来,勋赏之事,个中奖励之物,除了正式的提拔军吏之任命军令外,余者早就传开。勋牌自然在列,但如霍峻等,皆是第一次听闻,好奇的有些心痒痒。
有安夷的军将,私下中议论,言之乃是刻字木牌之物,说得还有模有样,弄得人多狐疑。
而如将军刘釜亲自所赐,又岂是凡物?
木牌总感觉不靠谱,不过大多数也不是为勋牌而来,有上次平雍之战后,便如原奋勇士卒和旄牛兵卒,更期待军职之升。平南将军以诚待人,可从未亏待过兵士,即是最普通的兵士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