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那个使幡骑也是他的侄子粟井晴正。
另外一名武士,叫作岸本惣次郎,和马场职家一样,都是美作、备前两国交界边境处的山方众出身,受浦上家招募出阵。同样孤身从乱兵中逃出,部下全军覆没,堪称这伙溃兵中两大祥瑞御免之人。
最后一个则是那几家僧院、神社的僧兵推举出来的所司総领,名叫角南隼人,隼人既是他的名字,也是他的名号,想来是很有勇武的一个人,就属他带来的人最多,有三四十个,不过一小半都是只会念经讲佛的真和尚。
宇喜多直家把他们连同各自的部下,都给这么不声不响的收编了,面对武名不小的儿玉党総领,他们自是没有多说半句话,全都接受了这个安排。
但从他们的眼神和小动作中,宇喜多直家很容易地就分辨出来,明石景季对此的态度可有可无,主要还是来源都是浦上氏家臣的这层同僚关系,不管怎么都还自己人,纵然未必心甘情愿的听命,但总比外人发号施令要强。
岸本惣次郎最高兴,分到手里的三十几名溃兵虽然都是被儿玉党挑挑拣拣后,剩下的杂兵,但怎么也不自己一个人要强上许多。
角南隼人则是心中相当不满,毕竟以寺家尊崇的身份,那里受得了被人如此排挤无视,不过看出来没人搭理自己,也只能暂时忍耐下去。
“宇喜多和泉守,只顾逃命,大家伙儿都饿了一天一夜了。从哪儿弄点吃的来?”
军势刚整编完毕,角南隼人立刻站出来第一个发难,而且上来问得就是众人最关心的问题。
随着这个假和尚的发问,所有人的目光都跟着注视了过来,溃兵里面那几个没有捞到役职,心中本就不服气的武士,立刻在队伍中窃窃私语,和身边的人说些什么。
想当别人的総领,军中的大将,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你不把手底下的郎党、足轻们照顾好,都吃不饱穿不暖,没钱发年俸,没有刀枪、武备,谁也不会接着给你卖命。
宇喜多直家放着好好的宛行,不去用心打理,而是不断招收吉备地区的恶党投奔,带着他们四处烧杀抢掠,说穿了还不是为了从其他豪族手里弄到银钱、兵粮,来填补出阵所带来的亏空。
问题是,现在这个地方,正好在深山老林里面,哪里有什么吃食。
没看见宇喜多直家躺的山棚里面都是煮着雪水,就算真的有些山户没来得及带走的吃食。
这帮新入伙的溃兵来之前,也早就被饿的前胸贴后背的儿玉党自己吃了个精光,哪里轮得到他们这些个后来的外人。
不过,角南隼人这个假和尚的发问,自然是难不倒他。
“诸位,我儿玉党长年在美作国南部山中活跃,这点你们也都是知道的,附近山下便有一两处村落,就算是被尼子军洗劫过,百姓全都逃难去了,也总是能剩下些吃的,现在不妨先互相熟悉一下,有伤的包扎包扎,检查检查各自的刀枪、草鞋。”
“前边儿路上不知道还会不会碰见尼子军派出来的‘人取队’,互相熟悉了,做好准备了,万一碰上了,不管是战是退,总得维持住阵势不散才行。”
宇喜多直家让冈家利扶着自己,走到这群溃兵的面前,大声的安抚道。
听了他的话,溃兵们安静下来。按照他的命令,当了足轻组头的儿玉党部众们,集合了新手下们,互相介绍,气氛很快活跃起来。
熟络之后,这些个积年恶党便故意开始吹嘘,自家在合战里杀过多少人,去濑户内海对面的四国岛洗劫过多少郡乡,那家扬屋里面游女漂亮,讲到兴致浓处更是眉飞色舞,手舞足蹈了起来,唬的这群除了跟着大名合战外,一辈子都没出过老家村子几次的杂兵,一愣一愣的。
凌晨的山棚下,热闹了起来。
长船贞亲出面安排好几人,接着放哨,又撒出去几个腿脚快的下山先查探情况后,才来到宇喜多直家的身边,问道:“和泉守,这一带什么时候有了村子,我怎么不知道?”
这位刀匠大作,虽然主要联络盐饱水军乘船渡海,去对面四国岛的赞岐国劫掠,但是也会时常来美作国这边洗劫寺院、神社,故而觉得宇喜多直家的话很是奇怪。
宇喜多直家微不可察的摇了摇头,低声平静地说道:“这一带,哪里有什么村子,当然是我骗他们的。”
一边儿的冈家利听见后,早就说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刀匠,你不是打铁的时候让锤子砸到了脑袋,和泉守跟外人什么时候说过实话,你怎么还真信了?”
随即他又发愁地说道,“当初逃命的时候,光顾着避开尼子军了,却是忘了身上的兵粮根本不够,早知道顺手先洗他两个路过的村子,抢些兵粮再走,也是好的,待会儿下山走了半天,要是还找不到吃的,这么多人闹起来,可是不好办。”
“下山后再往东走一段路,跨过吉井川就到了胜南郡,尼子军等闲不会敢深入追击,咱们拐上街道,总能见到个村子、马站兵砦,有这么多人在,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