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那位右京介虽勇,却武断无谋,见得伊达队败退,自己又领兵转身猛追不休,因而中了三村氏家老明石俊重的伏兵,反被乱箭射下马来,随即为几名足轻持枪所执,将他扳倒杀死。首级挂在幡旗之上,小田军因此士气大沮,鼓噪而退。”
这位明石俊重同样是备中国人,明石景季的一位族人,备前国人在备中国内互相攻伐讨杀,可再座诸人都不已为异,武家子弟出仕各家豪族的事情多有,实在不值得大惊小怪。
冈家利没有因听闻族兄败死难过,明石景季也不为自家同宗显威雀跃,反应都很是淡漠,说到底不过只是同宗的外人罢了。
宇喜多直家哈哈大笑,道:“首战而折猛将、失关砦,庄氏军比难当三村修理亮大军,纵然不来直取山外敌军,猿卦城也难当锋锐!”
设伏才能杀掉敌将,说出去不算甚光彩,传扬出去也没有丝毫武名可言。可经宇喜多直家这么一说,反倒是庄氏败兵的先兆。
角南隼人看准时候,连连附和,道:“和泉守所言极是,想那独眼龙也算是勇冠备中九郡的猛将,能与他战个不相上下的,在庄氏军中怕也是屈指可数的人物。一战即没,对庄氏军的打击当不在小处。”
稻富佑通心思同样活泛得很,跟着说道:“和泉守运筹帷幄,料事如神。那右京介一死,果然三村军一路连夺数砦,一直杀到猿卦城下才停手。小人见观风闻,便就带人惩处回了江之岛复命,随后有划船去了远礁,不敢靠岸,等到夜深后泅渡来报。”
宇喜多直家点点头,问道:“三村修理亮有没有口信,叫你带来?”
“三村修理亮在围困猿卦城后,命人将我带到马前,仅是挥鞭指点城楪,询问於我:可知难波三郎经房旧事?小人不识书史,故而如实回答不知,此外三村修理亮便再无言语。”
他看宇喜多直家闻言蹙眉,流露出不悦之色,赶忙说道:“三村修理亮虽未有话,可吉川骏河守却另有所言。”
“噢?”
“吉川骏河言:“龟山城外敌势虽大,岂能比似尼子新宫党。猿卦城尽管城坚,守军不在少数,可至多数日即当攻破,请和泉守勿扰,安心於城内安坐待援即可五日后他定定亲提千骑来与和泉守一晤。”
诸将闻言,尽皆面色尽愠,他们多半不知三村家亲所言何意,却能听出吉川元春的傲慢无礼。
明石景季抚须无言,偷瞄了宇喜多直家一眼,见他神色如常,又瞧见桌案上放着的保元物语,一时间分不出他是否听懂三村家亲所言。
难波三郎经房,乃是平大相国清盛的家人,备前国住人担任田首使,后来因获罪源氏,为河内官军围困荒山,时任安艺守的平清盛听闻此事后,派兵帮他击退围剿的河内官军官军,难波经房感念恩德,遂献邑久郡庄领与平氏,成为平清盛的家臣。
三村此言自是在问,他此回举兵来救儿玉党,但宇喜多直家当作何酬谢?言下之意,儿玉党若是只坐守城中,寸功未有,战败庄为资后也是要被驱逐出备中国,浦上家休占据分毫庄领,不如自己多想些办法。
吉川元春所言更是志骄意满,言说自家千人就能击破庄氏的围山之军,明显是带有轻视之意。
宇喜多直家哂笑,并不动怒,这两人实则是在用激将法,催他赶紧与庄氏开战,为他二人做好牵制,毕竟土井城眼下正在受到尼子军的围攻,此回率军同庄为资决战的风险十分巨大。
庄为资两面开战,固然保证了儿玉党和三村军不会勾结一处发难,但同时受到的压力也很是巨大,两家如果拼死合力,未见不能重创庄氏,分兵来战本就是大忌。
嘱咐稻富佑通好生休养,便带众人另在城楼上寻了间房舍合议。
时间不早,该派人下山袭扰诱敌了。传下命令,命明石景季拣选龟山城内的一揆众,不分老弱,并得众二千许。俱分与兵器,多张旗帜,每百人一队,分足轻二十人统领之,入守山中各处栅垒。
如此,他手中剩下的可用兵力,足轻七百人,杂兵一千多,用于出阵夺还城下兵砦。
现在能否取胜的关键,不在于能否守住龟山城,而是能否在野战中击败庄为资的军势,将对方逼退回松山城。
无非两个办法。第一,将猿卦城拿下,切断庄为资的退路,不过猿卦城坚固高大,三村家亲、吉川元春两人肯定是难以在雨天素克第二,化被动为主动,使得庄为资意识到自家这处无法长久支撑两面开战,继续空耗下去不过是徒劳无功,从而迫使他主动出阵寻求决战,
不过庄为资也非愚笨,不论那边儿想要达成目的,肯定都是极为困难之事。
实际上宇喜多直家在信中曾有提议,三村家不妨亲率军绕行过猿卦城,直取都宇郡,在龟山城下两军夹击。
此法太过凶险,一个不慎,三村军就会被庄氏断绝后路,困死在都宇郡内。三村家亲跟宇喜多直家非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