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达政衡接到中江氏的求援文书,自是大喜过望,可还没等他点齐兵马出阵,马上就又接到中江氏的还未发起的叛乱就被弥平,本人当晚就身首异处,镰仓众带着人头前去经山城求饶。
心中的狂怒可想而知,气得他在竹方庄内破口大骂,但也只能是无可奈何。
南备中的豪族多半都跟他没有多少往来,自然是不肯冒着破家灭门的风险来投奔。
有洼屋郡内豪族带头屈服,做好了表率。贺阳郡内国人众在群龙无首的状况下,很快也在宇喜多直家各种威逼利诱的手段下,将人质送去了经山城见参,但仍旧不接受检地要求,对此宇喜多直家不好再进一步胁迫,以免物极必反。
在宇喜多直家和明石景季的主持选拔下,儿玉党内很快筛选出三千名身强体健,合乎标准的军役众,统一安置在都宇郡内的无主荒地内。
虽然自身家訾仍旧贫苦,很难达到三町武士的水准,但作为足轻众来说已经算是合格的水准,
军役众内又分三等,最上者当然是“一领具足武士”,共计能达到标准者五百人左右次者为善用长弓、刀枪的足轻众,拢有千人上下作为儿玉党内的柱石末尾则是由身强体健者组成的军役众,作为辅兵协同出阵。
倘若余下仍有不足,则依循签发旧例,召集郡内青壮组成杂兵随从出阵。
这得全多亏儿玉党自植木藤资处缴获的大量武备,才能一口气拉起这么多的军势,编制正式定了下来,统属关系清楚许多,再有合战,各负其责。
但是如果碰上大规模合战,兵卒们混在一起,很容易难以区分,统一服色的军裳,现在儿玉党还无力承担,只能在别得方面上来用功夫。
参考一部分别家大名的制度,再结合眼下的实际,在靠旗上加以区别。
一领具足武士使用“儿玉纹”靠旗足轻众则持“剑片喰纹”最底层的军役众统一使用“浦上桧扇纹”,来进行相互区分。
长船贞亲队为左阵,用黑旗,马印为钉贯旗冈家利队为右阵,扬白旗,马印为八幡旗。宇喜多直家本阵,展黄旗,标旗并未更改,仍旧是剑片喰纹。
奉公武士的笠印上写家名苗字,以及所领役职番队列组,如此来进行划分,好方便指挥。
明石景季等人自无意见。当即传令各城,规划分属,按照各自所属,送给样旗,分别制作幡旗。
幡旗、马印只不过是形式,方便区分。真正需要密切关注的非训作莫属。长船贞亲等将驻扎在外,不能统一训练,严令务必每五日集中进行一次演武,不得懈怠,顺道震慑乡里百姓和武士。
户川通安即刻出城,在经山城外开辟一处演武场,分队按众,由三百名常备众充任训作,习练枪衾兵法,熟悉弓矢射术。
可惜半年合战,早就将从美作国内弄来的铁炮、火药消耗一空。
僧兵铁炮队也只能解散,角南隼人带着他们自行霸占了一处无主的寺庙,自封为住持坊官,每天忙着开坛施舍,周济穷困,跟郡内百姓宣讲净土佛法。
宇喜多直家本身也是净土真宗门徒,佛法也是个收敛人心的好法子,非但没有制止,并以净土门徒的名义下发制札:免除都宇郡内以前的借钱、借米等债务,以及当年的地子钱等,以求恢复战灾给周边带来的损失。
净土真宗作为“念宗”一派,本来就不以佛经为重,多注重念诵佛号和布施贫苦为传法根本。
角南隼人这个半路出家的坊官,恐怕连净土三经都念不下来,可这并不妨碍他每天坐在身披五色袈裟,装模作样的坐在经坛上面授课,带着下面的善男信女反复念叨着“南无阿弥陀”的佛号。
大乱刚刚过去,见得隆福寺内开设粥棚,附近许多穷苦百姓多有假借听讲佛法为由,好过来乞食之人。
施舍时间久了,倒是让这个假和尚赢得了大慈悲禅师的美名。毕竟佛法讲的莲花天坠,地涌清泉,对于生活艰难的百姓来说,也不如一碗稀粥来得更实在。
连带不少信奉净土真宗的豪族和座商,也受到感化,陆续送来几十石粮秣请他一并代为布施下去,民心安定不少。
角南隼人找到事由去做,但宇喜多直家却颇为正为缺少铁炮一事烦忧。
西国虽然传入铁炮已经有数年之久,可并不会铁炮锻造和火药配置,现在初步掌握火器制造的只有大内、尼子两家大名。
大内家的山口町在内乱中,险些被陶晴贤手下的叛军烧成了一片白地尼子家月山富田城倒是还能生产,可自给自足尚且不够,因此也不会向外流出,更不要向儿玉党这个敌对势力贩卖了。
海上水贼自己调配的土火药,制作焙烙玉尚可,但若想用在引发铁炮上面的话,非得是更精良一些早合细药才行。
宇喜多直家倒是在跟贩卖铁炮的船队,打听过早合火药的配方成分,但问到比例的时候,却都是不约而同地纷纷摇头,要么推说不知道,要么一副讳莫如深的模样,只言这是各家大名都严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