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长,咱们冲进去吧?”
童彪有些按捺不住,眼光光地问道。
几十个狂飙军已经把后院围了个水泄不通,只等着齐笑笑一句话,就立即冲进去,管他什么黑道大哥,江湖混混,一律照打不误。
这口气他憋了好久了。
陈时逸进去已经快两个时辰了,还没出来,齐笑笑也是难掩焦急的神色,探头又往院子里看了一眼,皱着眉头道:“还是再等等。”
北征军严令扰民,一旦冲进去打起来,事情可就闹大了。
齐笑笑现在都有些后悔来这一趟了。
童彪开始发牢骚,“陈时逸也是不开眼,给一个开赌坊的看哪门子病,像翁三这种只认钱的下三滥,就算是能把他老娘的眼睛看好,他也不会感激的。”
“真是吃饱了撑的,没事找事。”
让他这么一说,齐笑笑更加担心起来。
就在这时,里边忽然传来了翁三的叫声:“想走?我告诉你,今天哪儿都不许去!……”
坏了!
齐笑笑立即跳了起来,向院子里冲了进去。
童彪冲着一众士兵招手,“弟兄们,跟我进去!见人就给我往死里揍!一个也别放过!”
轰然一声,人们如狼似虎地冲进了院子,那架势到像是要把后院攻陷了一样。
然后所有人愣住了。
正厅里,鸿盛赌坊的老板翁三正揪着陈时逸不让走,却不是因为愤怒,而是感激到有些语无伦次。
“你给老娘治好了眼睛,就是我翁三的大恩人,无论如何要留下来吃饭,要是敢走,就是不给我翁三面子。”
翁三激动不已地嚷:“你这个兄弟我认定了,以后你的事,就是我翁三的事,谁要是敢碰你老弟一根头发,我翁三第一个跟他拼命!”
搞什么?
童彪傻眼了。
齐笑笑也有些瞠目,问陈时逸:“你把老太太的眼疾治好了?”
陈时逸面带微笑地耸了耸肩。
“弟妹来的正好,还有这些兄弟,谁都不许走,我请客!”
翁三高兴的像个孩子,激动的像个疯子,全然没去想这么多人冲进来到底想要做什么,冲着仆人大叫:“去把仙客来的大厨都请来,就说我要在家里宴请贵客!”
这一声‘弟妹’让齐笑笑窘的要死,还想说不是,发现翁三忙乎着让人准备,估计也听不进去,只能作罢。
再转头看看陈时逸,那家伙却是一副坦然接受的样子,更是让齐笑笑哭笑不得。
后世的陈时逸爷爷和父亲都是古医学界赫赫有名的权威,而最让两人感到自豪的便是收录和编译了众多的古代医学著作。
这其中有一本叫《外台秘要》的典籍上就完整地记录了古代的‘金针拔障术’。
也许在很多人看来,陈时逸用金针给老太太治疗白内障过于不可思议,但绝非空发奇想,而是有据可依。
他十六岁的时候,就在父亲的指导下,为一位患有白内障的老人做过手术。只是后世所受的西方医学影响较深,相信古医学的人少之又少,这项技术才没有推广。
所以用金篦术给老太太治疗白内障,对于陈时逸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但翁三却是惊为天人。
如果说给齐啸远祛毒是在严格保守秘密的情况之下进行的,那么这次给老太太治好了眼疾之后,‘神医’的名号便再也遮掩不住,很快便在民间流传开来。
翁三为了感谢陈时逸也是不惜下血本。
光是镇上最好的大厨就请来了三位,也是托陈时逸的福,被童彪叫来本来是准备大干一场的几十个护卫也跟着沾了光。
家里摆不下,索性在院子里又摆了三桌,都快赶上流水席了。
正席上只坐了翁三,陈时逸还有齐笑笑三人,也是太过高兴,翁三已经喝得脸红脖子粗,说话也有些含糊不清。
“兄弟,以后遇上麻烦,尽管开口,别的不敢说,在这北六省一带,哥哥我还是有些人脉的。”
陈时逸也好不到哪儿去,本来酒量就一般,被翁三强灌了两碗酒之后,身子都有些打晃,“三哥,还真有件事需要你帮忙……”
翁三摆手打断了陈时逸的话,摇头晃脑道:“不就是李东那点糟烂事吗?不用你说,哥哥我一定帮你。”
“今天高兴,先不管他,喝酒!”
又是一碗酒下肚,陈时逸彻底喝高了。
齐笑笑看了看天色已经黑了下来,轻声提醒道:“时间不早了,该回去了。”
翁三调笑,“弟妹,这么急着回去,怕是要让我老弟交公粮?”
齐笑笑楞了一下,“什么交公粮?”
翁三笑得颇有深意,“一会儿我让人给你们带些上好的枸杞,老山参,保证老弟生龙活虎。”
齐笑笑这下听明白了,羞愤交集。
嘴眼朦胧中,齐笑笑的嗔怒就更是显得可爱,陈时逸一时间看得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