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时逸站在树下,抬头向上张望。
矮矮胖胖的赫连石,正怀里揣着小雏鹰在巨大的树冠上跳来跳去,身法灵动的让人叹为观止。
过了好一会儿,赫连石才从树上跳下,非但没把小雏鹰放下,还带回来一条足有水桶粗细的蟒蛇尸体。
陈时逸有些瞠目,“什么情况?”
赫连石把蟒蛇扔在地上,从怀里掏出小雏鹰递回到陈时逸的手里,摇头道:“窝是找到了,不过这小家伙的妈妈已经死了。看样子是这大蟒想偷吃掉小家伙,结果被鹰妈妈发现了,两者大战了一番,最后同归于尽了。”
“小家伙没了妈妈定然活不下去,还是你来抚养吧。”
陈时逸看着手里的小雏鹰,既可怜又无奈,“也只能如此了。”
赫连石本是来送晚饭的,又和陈时逸聊了几句,便告辞离开。
这时那小雏鹰又开始眼光光地叫了,显然是又饿了。
好在有了赫连石带回来的大蟒蛇,陈时逸也不用另外给小雏鹰找食了,干脆就地取材,把蟒蛇的皮剥去,又把蛇肉割成细条,开始喂小雏鹰。
嘴里念叨着:“这家伙杀了你妈妈,你吃它的肉,也算是给你妈妈报仇了。”
不想那小雏鹰却是不肯吃,任凭陈时逸都快把肉条塞进它嘴里了,就是拧着不肯就范。
“你什么情况?不饿吗?”陈时逸有些莫名。
那小雏鹰像是发了急,张嘴在陈时逸的手指头上又啄了一口,虽然小家伙的喙虽然还没发育完全,但依旧很锋利,陈时逸的手指头又一次流血了。
“恩将仇报,活该你饿死。”
陈时逸愤愤地骂了一句。
但令人惊奇的一幕出现了,小雏鹰一口叼住了沾了陈时逸血的肉条,两口就吞了下去。
陈时逸有些瞠目,又挤出两滴血滴在另外一块肉条上递过去,小雏鹰老实不客气,依旧是两口吞下。
这次陈时逸拿了两根肉条,一根沾了些自己的血,另外一根则没沾,结果那小雏鹰只吃沾了血的,没沾过的死活不肯碰。
“完了,”陈时逸欲哭无泪,“这哪儿是鹰,分明是个吸血鬼。照这个喂法,等你长大了,我的血也要放干了。”
小雏鹰也不知是听没听懂,反正是冲着陈时逸叫得欢畅。
喂过了小雏鹰,把小家伙放回到草草搭建的窝里,陈时逸又一次跳回玉虚池中。
有了由外而内的心得,陈时逸再回到玉虚池中,便隐隐感觉到丹田处似乎有气息在蠢蠢欲动。他依旧像之前一样划动水流,脑海里回忆着黎六十运用‘遇风化龙’时的情形,越是划动,越是感觉气息有种呼之欲出的感觉。
如果把陈时逸的经脉比作是相互连接循环往复的江河湖海,那么玄精丹就像是一棵树种,服下去之后,便在体内植下根,张麒瑜用毕生的兵家真气灌输到陈时逸体内,帮忙化解压制,就像是拔苗助长,使得这棵种子在一夜之间便长成了参天古树。
也正是因此,埋下了根基不稳的隐患,悲凉关一战更像是经历了一场飓风袭击,让这棵参天古树被硬生生折断。
但神物毕竟是神物,树干虽然被折断了,但树根还在。
按照文东岳的说法,玄精丹只是在陈时逸的体内暂时沉寂了而已,并非真正死去,这也是赵异仁当时在悲凉关打算把陈时逸的心挖出来化为已用的原因。
这些天来,玉虚池孕育的灵气已经将破损不堪的经脉慢慢修复,经络一旦畅通,已经沉寂了数日的玄精丹便又有了死灰复燃的迹象。
当然,唤醒玄精丹的还有那只被陈时逸意外救下的小雏鹰,只是陈时逸现在还不知道这个后来一直伴随他的小东西并非一般的鹰隼,而是有着万鹰之神称号的海东青。
……
不知不觉中,来到崎云观已经一个月了,陈时逸整天在玉虚池里泡着,人都被泡白了。
那亘古以来便存在于天地间的玉虚池,灵气几乎已经被陈时逸消耗殆尽,全身经脉也已经被修复的差不多了。
玄精丹也在缓慢复苏之中,陈时逸已经能够正常调息运气,虽说还很薄弱,但毕竟是有了底气。
除去陈时逸的变化喜人,那只小雏鹰也是一天一个样,被陈时逸救下来也不过短短十来天功夫,小家伙全身长出了漂亮的羽毛,个头也快要赶上家里养的母鸡了,就是还不会飞,整天扑腾着翅膀跑来跑去,全然没有猛禽的意思,到像个宠物。
只是苦了陈时逸,每天都要放点血滴在肉上,小雏鹰才肯吃。小家伙的饭量惊人,那条足有几十斤重的大蟒已经被吃得差不多了,陈时逸只得再给它抓一些别的食物。
今天亦是如此,陈时逸抓到了一只野兔,褪去皮毛之后,用刀把肉割成肉条,又将自己的手指割破,滴了一些血上去,小雏鹰都不用招呼,自己便跑了过来,吃得津津有味。
陈时逸摇头苦笑,“见过蚊子蝙蝠水蛭喜欢吸血,还没听说过鹰也这么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