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也有些失惊。
他也是刚刚才得知自己的盐在武州被马匪抢了,这道人居然能一语道破,难道真的是遇上未卜先知的神仙了?
“道长如何得知?”
那道人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想伸手捋捋胡须的,但忽然想起这胡子沾的不大牢靠,便装模作样地掐了掐指,“别说你这般小事,便是后世之事,贫道也能娓娓道来。”
这是实话,陈时逸从21世纪穿越过来,要论起后世来,这世上绝没有比他更清楚的人。
邓也被唬住了,赶忙一改之前的态度,恭恭敬敬地请陈时逸进屋。
陈时逸施施然地走进客厅,一屁股坐了主位,一点都不客气。
邓也亲自为陈时逸沏茶,还要双手奉上,“道长刚才说有办法能让我邓府逢凶化吉,请问是什么办法?”
忽然有觉得有些唐突,赶忙补充了一句,“道长请放心,只要道长能够帮在下渡过这一难,邓某一定以重金酬谢。”
陈时逸接过茶杯,不紧不慢的又是凉茶,又是吹气,美滋滋地呷了一口才道:“邓老爷想赚钱,于是把本应该上贡的官盐送到了武州去卖,结果三万斤盐都被马匪抢了去。”
“邓老爷担心会东窗事发,因此不敢去报官,只能是哑巴吃黄连,但现在最最担心的还是官府一旦查下来该如何应对,是吧?”
邓也连连点头,“是是,一切都瞒不过道长的法眼,还请道长指点一条明路,救我一家老小。”
看着邓也焦急的样子,陈时逸觉得差不多了,于是问道:“邓老爷家在这陵镇上可有仓库?”
邓也有些不明所以,“有,西街的盐坊后边就有三间仓库,只是不知道道长要做什么?”
“装得下三万斤盐吗?”
“装……得下,”邓也似乎有些懂了,激动地咽了口口水,“道长是要用仙法给在下把盐找回来?”
“山人自有妙计,”陈时逸故作高深地笑了笑,“请邓老爷静待佳音。”
陈时逸哪儿会什么未卜先知的能力,知道邓家丢了盐,靠的完全是偷听。
从准备对付凤武堂薛末那时候起,他就开始研究薛末这个人。
师傅之前曾经讲过,不要觉得磨砺兵家境界只是单纯提高你的武学境界,而是要把它当成一种修行,要通过这次磨砺提升心境。
唯有心境足够强大,才能战无不胜!
也正是因此,陈时逸在经历了第一战之后,并没有飘飘然,而是更加的谨慎细致。
在陈时逸诸多的优点之中,始终能给自己一个精准的定位是最为突出的一个,无论敌人强大亦或是弱小,陈时逸总会始终如一的提前做好计划,甚至连出现意外时应对的方法也想好,然后才开始实施。
这种品质是兵家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战术思想的体现,也是成为一个优秀统帅的关键所在,也正是这次经历让陈时逸对于谋划的重要性有了更加深刻的认识,当然,也应了师傅张麒瑜后来对他的那句评价时逸天生就是个兵家!
通过对薛末的研究,陈时逸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凤武堂这几年之所以能够打压隆义堂,除了有薛末的小舅子在朝中给他做靠山之外,还有一点就是这家伙是真舍得花钱。
主管盐征的盐运司,上到主管,下到文书收发的小吏,一个都不漏掉,逢年过节,通统奉上红包。
这到让陈时逸有了一个想法,到不妨借着磨砺境界的机会,在除掉薛末的同时,让你域北朝堂也乱上那么一乱。
你赵异仁不是就爱玩阴的吗?
我就陪你好好玩玩儿!
……
“老爷,我亲眼所见,邓也后来带着那道人回了客厅,至于两人说什么什么,就没听到。”
凤武堂书房,薛末安插在邓家的人把之前发生的事详细对薛末讲述了一遍。
薛末哑然失笑,“邓也这是病急乱投医,找不到丢失的官盐,又不敢去报官,这是要找个道士问鬼神?简直笑死个人。”
伸手从怀里随便掏出一些银子递给那人,点头道:“做得好,回去继续盯着,有什么事立即向我汇报。”
那人面露欣喜,千恩万谢地去了。
薛末心情大好。这些年也只有隆义堂能和他凤武堂分一杯羹,现在邓也丢了官盐,被追究也是早晚的事,等到邓家全家老小被发配了,域北便是他凤武堂一家独大,想想都觉得过瘾。
信步走出门去,让家丁备了马车,今天约好了和两个老朋友一起在凤来楼喝酒的,薛末都有些迫不及待想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那两位了。
穿过自家院落的时候,一眼看见了正站在院子里儿媳妇,便把视线落在那凹凸有致的身材上,还嘿嘿地发出两声淫笑。
儿媳妇听见声音,回过头来,一看见是公公,羞愤的要死,立即跑回了屋去。
薛末兀自意犹未尽地咂了咂嘴。
以前在帝王家,不也有一女先后侍奉父子的事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