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探查,山道两侧的山体约莫百丈高,都是缓坡,实际上有一里多路才能上到山顶”
“他们应该藏在距离山道有一半距离的地方,寻常时分,若不是亲自上山检验的话,由于森林极为茂密,还真看不出有敌人隐藏,但在千里镜下,彼等还是无所遁形”
“这一段山道约莫十里,能够藏身的地方都有他们的身影,大约有四处,一头一尾加上中间,职部估计,人数至少在三千以上”
三十五岁的孙孝恭点了点头。
“荔非将军说的不错,敌人如果在西边山道设伏,由于到处都是光秃秃的一片,极难寻找藏身之处,加上山道宽阔,我军就算中伏也能从容应对,但这里就不一样了,十里,两岸又是密林,是天然的伏击地点”
“加上我军大大方方来到此处,他就算不想设伏也不行了,吐蕃人丁口并不多,若真是有三千人,那就是将主力调过来了,希望荔非将军那一路能收到奇效”
说完,他看了看周围,大喊了一声:“带过来!”
很快,一个大脑袋被带过来了。
此人正是锅钦,论达赤的嗢末军侦骑头目,在昨晚已经被聂叙魏龙收服了。
这几十人都穿上了山地营随身携带的备用冬季战袍,当锅钦将自己那双自从出生后就没有洗过的又黑又肿的脚套上棉袜,穿进马靴,还吃了一顿用炒面、风干肉、野菜干炖制的饱饭后,他毫不犹豫地投靠了碎叶军。
若是他的敌人不是碎叶军,而是唐军,抑或突厥人,抓到像他们这样的人,略微审讯后根本不会多看一眼就杀了的。
他们,虽然是奴隶,终究是吐蕃人,也是一桩功绩。
但碎叶军却不同,于是,其实聂叙魏龙不用亲自下场便得知了前面的山道上有埋伏,但依着操典,他这一趟非走不可。
孙孝恭却在想着,“大都护亲自制定的操典,实际上蕴含了多本兵法精要,甚至将敌我双方的心理都考虑在内了,现在看来,碎叶军固然勇猛,但操典才是致胜之本啊”
但问题来了,既然得知了有埋伏,如何破伏?
“将军”
当聂叙魏龙表明自己的身份后,锅钦等人内心顿时燃起了希望——作为赞普下的诅咒只有教主能解开,由于象雄国灭亡后,聂叙王族被斩杀殆尽,松赞干布也没有任命新的教主,或者此时由于因苯教而生的贵族势力实在太强大(眼下吐蕃王国的前任赞普就是被两个贵族杀害的),于是他就引进佛教来分化这些贵族。
聂叙魏龙身上有一整套能够证明他身份的法器,作为奴隶的锅钦等人只是听说过,并未见过,但他们还是选择了相信——废话,有人能解开诅咒肯定要相信。
锅钦说道:“前面有至少三千嗢末军,他们不像我等,在有桂军就近监视的情形下,是不可能投降的,这在教义里有规定,嗢末军手里有弓箭、有长矛,当兵桂军发出指令后,他们除非遇到新的指令,绝对会一直战斗到死亡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