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场旁,李承乾蹙眉环顾一圈。
最终,盯着一人朗声问道:“吴小三,为何不骑上去练练?”
吴小三沉浸在马嘴的草味儿里,听见有人叫喊,有些不满的回头,发现是李承乾后顿时咧开嘴角,兴奋的回道:“殿下,俺舍不得。”
“有何不舍,不骑如何练习骑术?”李承乾道。
吴小三双眼纠结,结结巴巴道:“殿殿下,俺明日再骑行不?许马夫说了,马跑太久会把它累坏,还会磨平了马蹄,那样就再也不能奔跑了。”
嗯?
李承乾眯起双眼,似乎感觉自己忘了点什么东西。
直到
吴小三身旁的战马打了个响鼻,抬起纯天然的马蹄时才恍然大悟。
没有马蹄铁!
“刘教头,可有兴趣与我赌上一局?”李承乾转了转眼珠,随口问道。
刘仁轨挑眉,饶有兴趣道:“不知殿下想赌什么?”
赌什么?
这还没想好啊。
李承乾愣住两秒,大脑开始急速转动。
原本只是有个新点子,自己习惯性下了个套,没想到刘仁轨这么容易上钩。
这要是不坑点什么,总有些过意不去的感觉。
“就赌我能给马穿上鞋子,让战马能跑的更久更远。”李承乾斜视刘仁轨,片刻后又有些嫌弃的道:“你也没啥好东西,赌注就简单点吧。”
刘仁轨额头突突,给马穿鞋子,这叫赌?
这分明是送啊!
“殿下,也不用过于简单,某好歹还有二百斤肉,若是输了,任凭处置。”刘仁轨大手一挥,眼神深处透着一丝狡诈。
“那不至于不至于。”
李承乾一边说着,一边伸手与刘仁轨击掌。
约定生效。
“刘教头,麻烦唤两位马夫过来。”
“好。”
片刻后,刘仁轨带着两名马夫匆匆而来。
也不知他与马夫求证了些什么,此时脸上已然挂上胜利者的笑容。
“殿下,马夫到了。”刘仁轨黑脸笑成一团。
“嗯。”
李承乾淡然点头,而后开始与马夫细细谈论,同时又一直比划着。
马夫从不解到恍然再到拜服,耗时二十五秒。
“没想到殿下未曾接触马匹,便能有这般奇思妙想,当真天佑大唐。”
刘仁轨老实的面庞上布满怀疑,不可置信道:“老许,方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啊。”
老许头颅一昂,挺胸道:“俺那会儿也不懂啊!”
不懂?
不懂你这么骄傲干什么?
刘仁轨目瞪口呆,深陷自我怀疑。
之后。
当青壮们得知太子有保护他们媳妇的办法时,这群青壮疯了。
转眼间翻身上马,然后又从马背上掉下来,乐此不疲。
几日时间。
大唐出兵党项的消息已经流传开来。
同时,在官员中还伴随着一则小道消息。
太子将随行出征。
但党项只是一个小部落,为何太子会参与其中?
这不对,太不对了。
知道具体情况的重臣们守口如瓶,不知道情况的官员们则在相互打探。
李府。
李义府自认算是知晓内幕消息的人,至少别人还傻不愣登问太子为何参与时,他便知道李承乾早已不是太子。
但就算不是太子,这般举措也大有问题。
陛下为什么要让李承乾随行出征?
这其中又有何深意?
李义府看着面前的舆图,皱着眉头陷入思考。
党项小,且与大唐接壤,就在长安城西北方向千里。
说是战争,更像是率兵出门溜达一圈,几乎可以说没有多少危险性可言。
同时,带兵大将又是李靖,中立派的典型人物,不可能会为李承乾做谎报功劳这样的事情。
奇怪,当真奇怪。
李义府许久想不明白,遂召来管家,附耳轻声道:“你到岷州收买两名军户,随行这次出征,若有大事发生第一时间回报。”
程府。
程咬金半倚胡床,姿态懒散。
他属于知晓内幕消息的人之一,也有着自己的思量。
陛下这培养太子的想法愈发明显,无论是起居郎还是随军出征,都验证了这一点。
如此看来,陛下心里那一关应该是过了,估计要不了多久太子便可重回东宫。
程咬金眉目间闪过丝丝精光,看向一旁的程处默说道:“夯货,你不是天天嚷嚷着要去找太子吗?”
程处默闻言面皮一抖,连忙道:“阿耶,近来孩儿可半句也没喊过,您休想借机揍我。”
好家伙
真是某的蠢儿子啊。
当初太子深陷泥潭,老子不让你去是为了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