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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位公主的婚事都将在今年操办。
十皇子、吴王邵知远的婚事也定下了,王妃是刑部尚书王彦昌的孙女,皇后亲自挑选的。
她不在乎家世,毕竟没人比得上邵家,她看中的是贤惠。
在这件事上,邵树德不打算干涉,由着皇后来了。
家事,基本就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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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定皇室与于阗联姻之事后,邵树德留李圣天在禁苑用罢午膳,随后回到承香殿,继续询问西边的情况。
“今年战事恐怕要在疏勒镇展开了。”李圣天说道:“波斯去岁在拔汗那大修城塞,囤积粮草,恐怕起着拔除疏勒镇,一劳永逸的心思。”
“让他们来。”邵树德笑道。
这事杨亮早就汇报过了。
去年退兵之后,他又遣斥候入拔汗那,查探情况。
波斯人没打算隐瞒——事实上也瞒不住,大队车马自西边输送物资,往拔汗那城而去。粮食、器械,应有尽有,很显然要大打出手。
如果不是天气不好,大雪封山的话,他们可能去年冬天就来了。
而如果波斯大举进攻,那么最有可能的方向就是疏勒了,首当其冲的则是已修缮完毕的葱岭南原城。
此城还算坚固,土、石混合筑成,驻扎了两千镇兵。
杨亮得知消息后,又令于阗选派千名士兵,进驻南原城,同时大肆囤积粮草、器械,以利固守。
同光二年的大战,南原注定是主战场。地形开阔、水草丰美,海拔也不高,两三千米的样子,正适合大军厮杀。
邵树德对这个方向的战斗不是很担心,防守反击嘛,稳得很。但他担心杨亮,怕他冲得太勐,给战局带来变数。
但远程微操又不是他的风格。你再懂,还能比前线主帅了解实际情况?
“此事你无需着急,安心在长安待着吧,完婚后再回去。”邵树德说道:“连续两年出兵,虽然缴获颇多,但于阗国中定然有所疲敝,今年本就没打算让你们上战场,且安心。”
“臣谨遵圣命。”李圣天回道。
其实,于阗在疏勒还是有兵的,除派驻南原城的一千人外,葱岭守捉城也有一千于阗兵,阿图什那边还常年驻着一千僧兵。
与大夏不同,于阗的常备军只有四千人左右,能派出两千,已经尽力了。
想要更多兵,那就只能动员全国,把百姓从农田、牧场、果园里征发上来,组织他们上阵。但已经连续这么搞两年了,今年要缓一缓。
再者,他们的位置也不太好,出兵不具备战略优势,真正要看的,还得是碎叶、热海、尹丽“铁三角”。
建极十五年的时候,大郎邵嗣武在尹丽河谷置弓月等八县,安置府兵,且牧且耕。
同光元年,又掠两万余人。截至年底,他那八个县已经有大约七万奴隶。
去年一整年,又陆陆续续跑过去三千多中原健儿。
邵树德还在移民的份额中,给他挤出了来自卫、贝、深、赵、德五州的各两百户百姓。
返回长安的路上,又令直隶、河南、淮海、河北、河东、淮南、关内、关北八道刑狱使,将流放罪人,尽皆发往尹丽河谷。家人情愿跟随着,可给予资粮,一同上路——尤其是犯事、坐赃官员,没有选择,举家流放,以实尹丽户口。
到了今年,景、棣、镇、博、魏、孟、怀七州移民一千四百户,继续发往尹丽河谷。
可以说非常支持了,若非大郎的地盘底子薄,可能还会有更多人过去。
而拿了朝廷的好处,自然要为朝廷出兵征战。
如果波斯主力攻南原,他们就要在北线策应,让敌人陷入两线作战的窘境——这是地理位置方面的优势,于阗确实没法比。
“吐蕃那边有没有动静?”邵树德问道。
说话间,韩全诲又领着两人进来。
李圣天用眼角余光瞄了一眼,心下微讶,竟然是吐蕃人。
“拜见陛下。”铁哥、没庐氏夫妻二人一齐行礼。
“起来吧,赐坐。”邵树德的目光从拜倒在地的没庐氏浑圆紧绷的臀部曲线上离开,说道。
“谢陛下。”铁哥起身道谢,坐到了御桉对面的胡床上。
没庐氏刚要坐到丈夫旁边,储贵妃笑吟吟地招了招手,让她坐到自己身边。
没庐氏脸一红,坐了过来。
邵树德介绍了一下铁哥,随后示意李圣天继续。
“陛下。”李圣天看着对面的铁哥,说道:“敝国其实有商队定期来往于吐蕃,故能知道一点消息。从于阗向南走,上山之后,可至羊同故地。据臣所知,那一片的吐蕃并未尊奉逻些的号令,官员、军将、土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