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微臣知道了。”在朱慈烺充满龙威的语气下,姜应元战战兢兢地回答。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朱慈烺的怒气不是什么人都承受得起的。
“你好好做,银行对于大明意义重大,未来大明是否能焕发新的生机可就全看你们了。”意识到自己可能吓到姜应元,朱慈烺改为一种和蔼可亲的语气拍着姜应元的肩膀勉励他说。
“微臣世受国恩,今幸赖陛下宠幸,得以独自管理一部,臣若不夙兴夜寐岂不有负于陛下的信赖。”姜应元的态度毕恭毕敬。
他本来是大明朝万千官吏中十分平凡的一员,是朱慈烺点中了他,让他做了银行的总行长,所以他对朱慈烺十分地感恩。
姜应元知道自己的才干不足,对于银行这东西也不太熟悉,可是为了报答朱慈烺,他只能采用勤能补拙的办法,倾尽自己的全力管理好银行。
“那就再好不过了。”朱慈烺面带喜色的说。
其实姜应元说的这些,他根本不相信,身为一个君主,天然的就会对这些容易对自己产生威胁的文官武将怀疑,朱慈烺自然也不例外。
但是他不能明确的表示自己有怀疑,那样会伤了臣子们的心,所以不管朱慈烺心里面是怎么想的,表面他还是要装做信任的样子。
就在朱慈烺准备再拣几样好听的话夸奖一下姜应元时,张超忽然火急火燎的进入他的房间里。
朱慈烺见状,只好先让姜应元回去,因为张超来找朱慈烺一般都是为了军国大事,不方便让姜应元知道。
“这么火急火燎地找我做什么?”朱慈烺问张超,他有预感,张超接下来要说的一定是一件很大的事情。
“陛下,前面五六十里就是怀庆了,斥候发现豪格的人马在怀庆城外二十里的地方摆开军阵等着咱们呢。”
“豪格,这小子什么时候发现我们的?”朱慈烺摸着还没有长出胡须的下巴自言自语道。
既然能够提前布阵,那就说明豪格早就发现他们了,只是朱慈烺部的巡逻的士兵没有发现豪格的哨探。
而豪格没有决定伏击他们,而是在城外平原摆开堂堂之阵迎击,朱慈烺搞不清楚豪格的意图。
如果豪格兵力少的话,应该选择伏击或者入城防御,而如果兵力多的话,应该选择直接打过来,或者是四面张网将朱慈烺包围起来才对。
“不清楚,不过我们该怎么做呢,陛下?”张超还以为朱慈烺是在对他说话呢,竟傻乎乎地回答朱慈烺。
“既然这些螨洲人都敢以堂堂之阵迎击,我们天朝国的大军难道还怕了他不成。”朱慈烺很有勇气,他不打算耍什么小聪明,做着用什么小计谋就打败对手的美梦。
这在战场根本不现实,战场双方人数动辄数万,甚至是十数万,注定是一场绝对力量的比拼,任何巧妙的计谋在绝对的力量面前都将会被粉碎的一干二净。
再者说了,怀庆是出于豫北平原,和豫东、两淮的地形一样,十分平坦,根本没取巧设伏的有利地形,否则豪格一定会先用。
“传令下去,让将士们摆开战斗队形,御前侍卫亲军为中军,锦衣卫、旗手卫、骁骑卫为左军,金吾四卫为右军。”
“大军白昼行军,日出拔营,日暮前安营扎寨,日行不得超过十五里。”
螨洲八旗的机动力很强,和他们的游牧民族一样,只要撒开马蹄跑,一天跑个几百里地很轻松。
但是朱慈烺的步军不一样,步军只有一双自己的肉脚,穿着草鞋或者布鞋,还要背干粮、行囊,负重几十斤,好在有辅兵的帮忙被武器、铠甲,否则光是每天背这些东西就能把人累死了。
日行十五里的速度看去有些慢的过分了,但这也是朱慈烺没有办法的办法,想要不被螨清的大股骑兵偷袭,就要行军慢一点。
这样在遇到螨清骑兵的时候,步军们才有体力拿起武器对战。
再说了,军队行军每天都要安营扎寨,走的时候还要把东西拆干净,这一装一拆就不知道要耗费几个时辰了,不安营扎寨的话也可以,只要能忍受敌军无休止的骚扰和夜袭就可以。
所以一天的时间虽然多,但真正能有效行军的时间只有晌午前后几个时辰,偏偏这个时候又是一天之中最热的时候,走几步就会大汗淋漓,而且军兵们排成密集的纵队以后,即便站着不动也会很热。
不过幸好,两天的行军下来豪格的军队没有一点动作,让人不禁怀疑这是不是一只稻草人组成的军队,不过豪格军营里每天传来的袅袅炊烟证明了他们不是稻草人。
来到豪格军阵五里外,朱慈烺就命令三军停下脚步,如果再往前走的话,就标志着他要和豪格军展开大战了,到那个时候军队就不能做出任何的调整了。
所以朱慈烺要等一会儿,等斥候将最新的消息传达回来,然后根据豪格的军阵适当的调整自己的军阵。
等啊等,朱慈烺在阵前足足等了半个时辰才等来几个满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