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活靶子。
“弓手射箭!”
正白旗刀盾手纷纷向前,举着沉重长牌,掩护弓手向胸墙逼近。
布扬泰跟在刀盾手后面,快速经过一段凸凹不平的地面,来到距离胸墙不足百步的区域。
耳边充斥火甲兵们的喊杀声和火器炮轰鸣声,护城河浮桥上又有一个甲剌的甲兵过来,增援城下的战斗。
布扬泰伸手摸向腰上的箭插,从箭插里取下根轻箭,用玉石扳手调了调弓弦,然后熟练的将箭搭在弦上,箭头斜斜指向天空。他屏息凝气,站在他身前两步的刀盾兵发出粗重喘息声,这些刀盾兵体格强壮,战力超过死兵,他们中很多人以后都能成为旗中巴牙剌。布扬古将弓弦贴近身前,能清晰听到弦绳紧绷的吱呀声,他没有瞄准,猛地松开戴着玉扳指的右手。
布扬泰手中的轻箭如流星般射出,飞过壕沟据马构筑的防御阵地,与其他轻箭汇合成一阵密集的箭雨,在空中划过条低沉的抛物线,急速向远方的土墙后面倾泻而去。
布扬泰竖着耳朵仔细聆听,前方传来一片南蛮子的惨叫声。
他知道那只是自己的幻觉,这个距离抛射能否射中目标完全看运气。他笑了笑,伸手摸摸老鼠须上的灰土,又从箭插里取出支箭。
三轮抛射后,低矮的胸墙表面密密麻麻插满了箭羽,远远望去像是一头长着黑色绒毛的巨兽。
墙后,二十多名火铳手被轻箭射中,倒在地上痛苦翻滚,八十部内,轻箭对未着甲的目标具有较强的杀伤力。
开原城铁甲生产有限,绝大部分都装备给了长枪兵和弓手,火铳手身上只穿着棉甲,很多人甚至不披甲。
牛录额真听对面传来一片惨叫声,觉得这几轮抛射效果不错,便对弓手道:
“每人射十支,射完退后,让甲兵上前!”
这位牛录额真对明军火器颇为了解,知道那些火铳射速极慢,更不要说还特别容易炸膛哑火,五十步之内,勇士们用重箭与明军火铳对射,从来就没落过下风。
正白旗勇士们从抚顺出发时,旗主黄台吉便告知各牛录额真,开原城中兵力不会超过五千人,还要留一部分防备城中细作,分到各个城门守城的战兵不到千人。
牛录额真估计土墙后面的明军最多只有两百人,火铳手不到百人,而他们牛录除了三百甲兵,还有两百个包衣,很多包衣都会射箭,所以无论如何,这支明军都没有任何胜算。
何况,后面还有十几个牛录勇士在待命。
轻甲弓手继续朝土墙抛射,一队队身披两层铠甲的甲兵从他们身边穿过,背上背着弓,拎着重刀大棒之类的兵器,纷纷朝明军胸墙那边冲去。
距离这群甲兵一百步外的胸墙后面,幸存的明军火铳手正全神贯注装填、射击,随着目标越来越近,他们每一次射击几乎都能命中目标。
层层叠叠的后金兵像潮水般涌了过来,随着越来越多后金弓手的加入,火铳兵的伤亡陡然提升,他们脚下倒着些被射中的战友,伤兵很快被人抬下去。
胸墙垛口后的火铳兵越来越少,在十倍于己的后金弓手弓击下,百人规模的开原燧发枪新兵,很快便将陷于覆灭的命运。
在火铳手身后三十步外,一千长枪兵排成严密整列,手持一丈七尺长枪,如静止的森林,默默等待进攻命令。
乔一琦盯着正白旗中军大帐,心中默念:
“黄台吉,本官准备好赴死,你,准备好了吗?”
黄台吉坐在大帐之中,准备对北门发动新一轮进攻,这次,他有把握一举破城。
一个贴身戈士哈进来禀告:
“主子,督阵的甲剌额真回来了。”
“好,让他们都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