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了建制,队伍混乱不堪,突然遭受袭击,又一溃千里。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刘招孙不能不管这支坑爹的盟友。
因为林丹汗承诺亲率四十万大军增援浑河,明日便到。
他不能不救林丹汗的人。
四十万没有,四万总该有的。
刘招孙很清楚,打到最后,这支骑兵是能左右浑河血战的生力军。
“李昱辰,赶紧派骑兵过桥策应蒙古人,冲杀正蓝旗甲兵,让他们撤回来!”
“大人,派多少骑兵过河?”
“全部!”
~~~~~~
浑河南岸,正黄旗中军大帐。
从城东赶来的戈士哈站在帐外,询问一脸阴沉的佟养性。
“大汗又在和萨满议事?”
“不是大萨满,一个宁古塔来的师婆(巫婆),带着个邪气古怪的瓶子,说是能镇魂····”
戈士哈颇有些不悦,急道:
“我家主子有急事,要禀告大汗!”
佟养性面带愠色,淡淡道:
“什么事也不上大汗镇魂重要!大汗连北岸的刘招孙都不管,你们两红旗攻打浙兵的事,先等着!”
中军大帐。
努尔哈赤盘腿坐在东南位置,抬头望着师婆取出的日月星辰龙蛇镇魂瓶,沉静问道:
“此物真能收魂于瓶中,免得它窜出来作怪?”
从遥远的北方苦寒之地赶来的一个神秘师婆正在为后金大汗镇魂,今夜她要祛除一个辉发恶灵。
师婆身穿神衣,头戴神帽,左手持鼓,右手拿槌,盘腿坐在西北角“塔了兰”(神位)位置。
她年逾古稀,弯腰驼背,海东青羽毛制成的神衣彰显着她的神力,她的眼睛向浑河水一样浑浊,却能洞悉阴阳世情。
“大汗,若想镇住这个少年鬼魂,还需要一物。”
“什么?”努尔哈赤望向师婆。
“汉人尼堪的心肝,要活的,活着挖出来。”
努尔哈赤对以杀止杀的信仰并不反感,点了点头。转身对贴身戈士哈道:
“去杀一个包衣。”
片刻后,热气腾腾的心肝被送到师婆面前。
师婆双手捧着心肝,鼓盆而歌。
“呜呜呜呜!”
“嘻嘻嘻嘻!”
她将那个从上古莽荒时代留下的镇魂瓶放在白布上。
人血在白布画下邪神的形状,师婆忽然大声念动咒语。
在努尔哈赤眼中,布上的邪神渐渐成形,化作金光附在那个雕饰龙蛇邪神,镶刻符咒?字的日月星辰镇魂瓶上。
这位师婆法力远在萨满之上,今日请她来镇魔,是请对了。
师婆忽然精疲力尽,过了好久才恢复神色。
努尔哈赤看她一眼,忽然道:
“如果,朕想镇住更多恶鬼呢?”
师婆讷讷望向后金大汗,混浊的眼神露出畏惧之色。
“朕要镇住明军恶魂!”
“白杆兵、浙兵、辽镇,还有·····还有刘招孙和他的开原兵。”
“大汗需要镇多少亡灵?”
“八万。”
“所有胆敢反对朕的尼堪军队!朕要让他们永世不得超生!”
师婆陷入沉思,她佝偻着腰背,望向浑河黑夜。
浑浊的眼眸里,无数亡灵挣脱苦难大地,缓缓升向天空。
她猛地睁开眼睛,眉间的褶子舒展开来,长长喘了口气,大汗正目光炯炯望向自己。
“大汗,若要震住这些恶灵,需一个更大的法器。”
“更大的法器?”
满身鸟毛的师婆伸出枯树老手,身体朝北,匍匐在地跪拜。
“浑河。”
“浑河。”
努尔哈赤微微一笑,重复说道,他得到了神谕。
“神所言,正合朕意,朕明日会剐了刘招孙,把他和他部下的心肝投入浑河!”
“还有沈阳城中,所有反对大金的汉人!”
“大汗英明!”
师婆奉承了几句,忽然,在她浑浊不堪的眼眸中,映出那个破脸的辉发少年,他爬在大汗背上,凑到努尔哈赤耳边,嘴巴一张一合,低声咒骂着什么。
师婆张大嘴巴,不敢说话。
她望着大汗走出大帐,伸手擦了擦额头冷汗,昏了过去。
两名戈士哈急急赶来,向大汗禀告东门战况。
“大汗,小贝勒于半个时辰前率巴牙剌攻克东门,斩杀辽镇二百二十三人,没有俘虏。主帅毛文龙率残部向北逃窜,镶白旗旗主已派人追击!必要斩了毛文龙人头!”
“镶红旗、正红旗与浙兵鏖战,浙兵火器犀利,两日不能攻破。大贝勒派骑兵轮番骚扰,已经消耗完他们炮子,奴才过来时,两红旗白甲兵正在突入车营。大贝勒说,日出之前,必能攻下,主子还要奴才恳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