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谦不吱声,放钥匙,换鞋,进屋。
“我刚从外边回来呀?我听着钥匙响了。”
李谦惯例地先去接水,把水壶坐上。
接水声一停,廖辽就又道:“我错了还不行嘛,你大老婆都训过我了!”
正好李谦把水坐上了,一边打开开关烧上,一边终于忍不住开口道:“训你?我不信!”
“哎呦妈呀,你总算开口了。”
顿了顿,她忍不住道:“你小孩是吗?还跟我记仇?我不就是说错了两句话嘛,那还不是让她给逼的?谁让她那么嘚瑟来着,我气不过嘛!”
李谦回到沙发上坐下,挠挠眉头,“行啦行啦,反正你俩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就是了!”说着说着,他反倒是起了兴致,忍不住说:“哎,你刚才还说我小孩,我倒想问问你,你有没有感觉现在的你,跟一年前……不,应该是两年前的你,很不一样了?有没有觉得自己现在越来越爱撒娇?越来越像小孩?”
李谦明显听到了床垫的咯吱声,廖辽在那边道:“我小孩?还不都是你逼得!你比我小好几岁啊,我自卑你明白吗?我才花样年华呀,二十出头啊,可是我居然自卑,居然觉得自己太老了!还不是为了想跟你同步?”
李谦拍拍眉头,无话可说。
事实上现在回想起来,他还是觉得当初那个洒脱大气的廖辽,要更美一些。甚至于,那个敢于主动扒自己裤子的廖辽,都比现在强。现在的廖辽,虽说也并不怎么粘人,但不知道是不是爱情导致智商在下降,总之,她有点小心翼翼的感觉。
当然,李谦没办法告诉她,事实上,别说她才二十出头,就算是三十岁的周嫫和何润卿,在自己眼里,都还算是小女孩。
想了想,李谦只好说:“你不用这样,真的,你是廖辽,做事大气洒脱,才是你的范儿,你犯不着为我改变什么。我喜欢的,也是那个洒脱大气的你。还记得那个时候你突然跑到济南府去,打电话让我去接你吗?我记得那天下着雪,你自己站在那家酒店门口等我,我过去之后,你笑着,伸手抱我,那个时候,你美极了!”
电话那头,廖辽低低地“嗯”了一声。
然后足足有半分钟,两人都是一句话没说。
那边水烧开了,李谦起来倒水,才又问:“打电话来有事儿啊?还是就像让我跟你说句话?”
李谦又听见那边床垫咯吱了一声,然后廖辽说:“你都没法去公司,我也没法让你听听。反正我的新家这里没记者知道,要不,你过来,帮我听听新歌呀?”
水杯倒满了,水壶却一直都拎在手里。
听新歌……也可能确实有这个因素,不过估计这不是主要原因。
这要是搁在绯闻事件发生之前,李谦可能下意识地就要多想想,毕竟,当时的他的确是有点害怕情债太多。但是现在么,经过这么一曝光,李谦反倒想开了:齐洁都替自己公开承认廖辽和周嫫都是自己女朋友了,廖辽那边又没记者盯着,自己还有必要独守空床么?
想了想,他放下水壶,道:“行,我待会儿就过去!”
…………
如愿以偿。
李谦如愿以偿,廖辽也如愿以偿。
什么听新歌,显然连借口都算不上。
廖辽搬家之后,齐洁就继续租廖辽此前住的那套公寓,毕竟齐洁现在也是唱片界不大不小的一个人物了,是明湖文化的总经理,住的当然不能、也不必太寒酸,而给李谦打完电话之后,廖辽又飞速地把家里的保姆阿姨和黄文娟都给支走了。
李谦一到,那就等于是火星子溅到了干柴垛上,哪有个不烧起来的道理。
打从李谦进屋,廖辽就不错眼珠地看着他,然后俩人一句话都没说,只是拥抱在一起亲吻片刻,李谦就一把把她抱起来了。
廖辽骨架大,体格又好,虽说是第一次,可也就疼了最开始那一小会儿,然后就变得比李谦还疯——哪怕是在床上,她跟周嫫也是完全不同的两种风格。
周嫫是有股妖气,尤其是在床上,妖得让你蹭蹭冒火。
而廖辽则是疯,疯的让你天雷引动,天塌地陷。
完事儿之后,俩人没羞没臊地光着屁股叠在一起,她才又开始感觉疼。用她的话来说,“感觉里头好像是被磨掉了一层皮似的,火辣辣的,蛰得慌。”
那地方又没法抹药,只能忍着。
不过歇了一会儿,廖辽就又来了精神,手臂支在李谦胸口上,下巴点在自己的手背上,一条光溜溜的大腿还不住地在那儿磨呀磨,她说:“我唱给你听听啊?”
李谦点头,她就唱:“黯淡了刀光剑影,远去了鼓角争鸣,眼前飞扬着一个个,鲜活的面容。湮没了荒城古道,荒芜了烽火边城,岁月啊,你带不走,那一串串熟悉的姓名……”
她唱着唱着,李谦不由得就抬手帮她打起拍子来。
等她唱完了,想了想,李谦一本正经地说:“其实我听你唱过那么多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