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将虽然这般说着,但还是差人到太守府去,请认识老夫人的人过来辨认,以防下边的刘寓有诈。
即便文书和令牌看着没问题,但兵临城下的非常时期,他还是希望更加谨慎一些。
而听了守将的话,赵母没有犹豫,直接从马车里走了出来。
看了一眼守备严谨的阳乐城,赵母眼中划过一丝满意。
于是,赵母很是从容地朝着城头说道:“老身正是威豪的母亲,马车中还有儿媳和两个孙子。这位将军,你可着认识的人过来辨认,以免有误。”
看着站在马车上,虽然狼狈却难掩一身气势的老夫人,守将其实已经信了大部分了。
为了避免老夫人事后算账,守将还是饱含歉意地开口说道:“老夫人,对不住了。末将已经让人前往太守府,很快就会有人过来,还请老夫人稍等。冒犯之处,还望老夫人能够见谅。”
知道是守将的职责所在,赵母并不会在这些事情上为难对方。
点了点头,赵母的态度依然和气:“无碍,将军且去吧。”
说罢,赵母暂时返回了马车里。
没办法,这一到黄昏,风越发大了起来,她这副身子板,已经有些受不了了。
……
在另一边,太守府里,赵苞在收到鲜卑人的话,且确定了柳城的情况后,回到了太守府之后,便将自己反锁在书房中,不吃不喝。
众人都很是心疼担忧,却也知道这件事情对于赵太守而言,是极其艰难的抉择,也就不敢去打扰赵苞。
同样的,邹靖等人也知道兹事体大,都一直守在太守府中,就等着赵苞作出决定,以便制定明日对战鲜卑人的计划。
虽然知道不厚道,很残忍,但事关阳乐,事关整个辽西的大事,他们还是希望,太守赵苞能够做出明智的选择,免得生灵涂炭。
即便这对于赵苞而言,真的很难。
也是因此,众人都没有胃口,可又干系到明日的对战,他们还是草草地吃了点,就继续守在前厅。
这个时候,守城的小兵跑了进来,那急切没礼数的样子,看得本就窝火的众人更是一点就着。
邹靖耐着性子,将小兵喊停,呵斥道:“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说,可是外边出了什么大事了?”
难道说,鲜卑人真的趁乱偷袭了?
被邹靖这么一喊,小兵从激动之中回过神来,赶紧应道:“将军,老夫人平安抵达了。”
这话,听得邹靖等人一头雾水。
压下心头的怒气,邹靖冷声问道:“什么老夫人,把话说清楚了!”
小兵这个时候也冷静了些,知道自己说话不清楚,忙解释道:“将军,是赵府君的家眷到了,并没有成为鲜卑人的俘虏。此时正在城外,等着太守府着人去辨认一番。”
听到了这里,邹靖等人都很是意外。
互相对视了下,确定自己刚刚听到是真的,都不由得激动了起来。
邹靖紧张地再次问道:“你是说,老夫人平安抵达阳乐,没有成为鲜卑人的俘虏?”
这话,小兵也不是完全确定,只能应道:“将军,城外确实来了一队车马,为首的据说是令支刘明庭的公子,运送粮草而来的。同行的,还有赵府君的家眷,只是尚未得到确认。”
小兵的话,让邹靖等人都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只不过,暂未完全确定,他们也不敢大意而酿出祸端来。
此事,还是得快些禀告给赵太守,以让赵太守能够振作起来。
当然了,如果真的是老夫人到来了,那万事皆好。
可若是鲜卑人的偷袭戏码,那他们也能够尽早做出准备来。
事关重大,众人都跟着小兵,来到了书房外。
邹靖稳了稳情绪,才走了过去叩门,禀道:“府君,那些鲜卑人是诓我等的,老夫人无事,已经平安抵达阳乐了。”
话落,众人都不由盯着书房门,等着太守赵苞出来。
只不过,久久没有动静,众人都有些浮躁起来。
直到众人以为赵苞在里边出事,想着要撞门而入的时候,书房里才传来了桌椅碰撞倒地的声音。
没一会儿,书房门被打开,赵苞匆匆走了出来,急切地问道:“母亲平安到达了?在哪呢?”
只不过,忽然看到了赵苞那憔悴颓然的样子,还有才半天不到,就已经花白的头发,却是让众人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才这么点时间,太守就已经花白了头发了?
可是借着未黑的光线,太守赵苞那花白头发明晃晃的很是显眼刺目,让他们想要忽视都难。
心里不由得被揪了一下,众人都很担忧太守赵苞,生怕他会出事。
但,赵苞对此却是没有理会,满心满眼都是母亲没事的消息。
在这之前,他一个人在书房里,赵苞想了很多很多,却都是无法真正地下定决心。
母亲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