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少年……实在是太让人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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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是要分人的,哪怕是徐长安,在深刻的对比下,才发现祝平娘对他真是好极了。
可是,很快的徐长安就意识到了一件事。
他听着指甲与戒尺摩擦的让人牙涩的声响,抬起头看着祝平娘在那里刻着顾千乘的名字,陷入了沉默。
再怎么说,顾千乘也是祝平娘真正的晚辈,祝平娘再怎么信任自己,也不应当领先于顾千乘这么多。
那么答案就只有一个了。
自己的威胁在祝前辈的心里……都比不上顾千乘?
怎么想,顾千乘那个姑娘,对于祝平娘的“恋情”,都不可能有威胁吧……祝平娘方才说什么……顾千乘是要找娘亲?
果然,他就觉得顾千乘看云姑娘的一见钟情有哪里不对劲。
徐长安:“……”
好歹他也是个男子,对于先生也是既憧憬又尊敬,怎得在她这儿,连顾千乘、秦岭都不如。
要知道,就算秦岭接近李知白,也一定是为了间接接近祝平娘……祝平娘连秦岭的醋都吃,却唯独不吃他的醋。
于是,徐长安发现了他在祝平娘眼里的威胁甚至要小于一只草履虫的事实。
一时间竟不知自己是被信任,还是被小瞧了。
他却是忘了,他入城之后算是在祝平娘眼皮底下成长的,平日里出入青楼的次数只多不少,祝平娘亲自下场“勾引”、“调戏”不是一次两次了。
对于徐长安的生活作风,祝平娘可以说无比的了解,当然信他。
方才说他像是个姑娘家也不是开玩笑。
花月楼的里的姑娘很好看,徐长安偶尔也会看上一两眼,包括对她也是一样,可是徐长安那时的眼神完全与贪色沾不上一点的联系,甚至都说不上是欣赏……
那种感觉,就好像是游园时瞧见了一朵艳丽的花儿,无论是不是喜欢,总归是多看上两眼。
所以,她有时候会想,兴许徐长安的取向不是女子。
他只是单纯的喜欢云浅这个人。
对于这样性子的男子,祝平娘自然无比的信任……嗯,如果他身上没有那些让人捉摸不透的秘密就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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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长安深刻感受到来自一个小气、爱吃醋的女子的信任。
轻轻叹息。
面对着这样的祝姑娘,他怎么能撒谎。
尽可能让前辈莫要吃云姑娘的醋吧,那么……就不能前辈前辈的了,为了云姑娘也得弯下腰来。
徐长安清了清嗓子,手指搭在祝平娘的戒尺上,微弱的失衡让祝平娘刻着顾千乘名字的指甲在戒尺上划出一道斜痕。
“祝姐姐。”徐长安解下腰间香囊放在手心。
“嗯?”祝平娘停下手中忙碌动作,轻声道:“莫要替千乘求情,她若是敢与我说对阿白一见钟情,我能扒了她的皮。”
祝平娘说话时,语气轻慢,温吞吞的模样很是温柔。
可话语的内容,就不是那么温柔了。
“我说的不是什么腰饰。”徐长安也很无奈,祝平娘是怎么联系到铃铛上的。
“我还想说你一个大男……小男人没事挂香囊装什么君子呢,以往可没有见你挂过这些东西。”祝平娘啐了一声:“到底是上山后有妻子在身边,就是不一样,也会打扮自己了。”
“不是香囊,是绾发。”徐长安说道。
“绾发?哦……结发为夫妻,恩爱……恩爱……”祝平娘念叨了一两句,脸色忽的黑了下来,她眉眼弯弯,笑吟吟的看着徐长安。
“臭小子,你是来刺激姐姐是吗?”
秀恩爱秀到她的头上了?
纵然作为长辈,为晚辈的爱情送去祝福是应该的,但是作为一个大龄剩女,还是一个完美错过爱情的大龄剩女,她可瞧不来恩爱的事儿。
“与青楼女子在这么狭窄的地方同坐,还一起吃酒……你也好意思提云姑娘?”祝平娘拿起桌上的酒盅,手指轻轻摩擦过酒杯上自己的唇印,啧了一声:“花心的男人。”
几句话,祝平娘就将自己用给他帮忙“逼迫”他吃酒的事儿给忘了。
徐长安只当没有听见,只是再一次用食指点了点香囊,然后将其小心翼翼的、重新牢固的系在腰间。
祝平娘:“……”
她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抬起头:“不是腰饰?”
徐长安点头。
不是腰饰,就不是顾千乘了。
那么让徐长安知晓,又不太好意思说出口的人……也只有一个了。
此时,棋亭侧湍急水流带来凉风。
挤进来的寒风让祝平娘连着打了几个寒颤,她深吸一口气,自纳戒中取出一件白色的斗篷披在肩头,又拿出一个暖手炉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