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尧事事都压自己一头。不过还好,冯敬尧没儿子。
这让林子荣稍稍宽慰。
说到儿子,林子荣有点想念那两个已经被自己给坑死的儿子了。
老二和老四可比还活着的老大和老三能干多了,对上那个陈乐道,应该不会被这样弄得团团转。
“又要去哪儿鬼混,你能不能向陈乐道好好学学,人比你大不了几岁,看看别人做的是什么事,再看看你在做什么!!”
顾公馆,顾竹丰看着眼前这个又要溜出去鬼混的儿子,就想再去看一遍,上海滩这种环境,怎么就演出个这样的混蛋玩意呢!
顾竹丰心里满是对的怀疑。
顾海棠一听老爸又拿陈乐道来说事,就忍不住一瞪眼。
结果见到老爸瞪得更大的眼睛,以及他手边的蠢蠢欲动的鸡毛掸子,顾海棠瞬间就又弯了弯眉毛,露出讨好之色。
好汉不吃眼前亏,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儿子报仇,十年不晚。
“我这不是正要去法租界,找陈乐道学习学习吗!”顾海棠眼珠一转,心中立马有了敷衍之策。
他只是纨绔,并不是傻。
“去法租界?你去法租界干什么,那里这几天可没什么好玩的让你去瞎乐呵。”顾竹丰皱起了眉头。
看着这个不争气的家伙,他就有种回炉重练的冲动。尤其是这一个月天天听着有关陈乐道的消息,他就更想这样做了。
同样是人,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不是跟你说了嘛,我去找陈乐道学习学习,你不老说让我跟他学吗,我现在就去。”
顾海棠理直气壮地说道,他很少有在老爸面前这样理直气壮的时候。
顾海棠说完就大摇大摆地朝外面走去,他不信这样说,老爸还能拦着自己。
“等等!!”顾竹丰在后面大声喊道。
顾海棠回头,不知道老爸又咋了。
“你真是去找陈乐道?”
“对啊,我去夜未央歌舞厅。”顾海棠点头。
顾竹丰直直盯着他,见他毫不躲闪,不像说谎的样子,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只当这傻儿子突然开窍了。
“既然是去找陈乐道,那就把你姐叫上,你们俩一起去。”
“啊,姐去干嘛?”
“干嘛当然是监督你,还能干嘛!”
外人面前气质儒雅的顾竹丰面对顾海棠时没有丁点慈父的形象,对顾海棠,顾竹丰真正的做到了打是亲骂是爱,爱到深处用脚踹。
别墅外传来汽车的声响,随着车子开动,顾竹丰夫妇两人鬼头鬼脑的出现在大门处,看着远去的汽车。
“还真去了,你说菁菁对陈乐道是不是也有点意思??”顾夫人戳了戳顾竹丰的腰子问道,脸上满是八卦。
“应该吧。”顾竹丰心不在焉。
“那你说陈乐道对我们菁菁有没有意思?”
“e应该吧。”
顾夫人听到这一模一样的回答,眉毛忍不住倒束了起来。
“那你说我好不好看?”
“好看!”
顾竹丰转头深情地看着自家夫人,毫不犹豫地回答。
一股隐约弥漫开来的煞气在这一瞬间陡然凝住,然后缓缓消散。
时间一晃便是半个月没了,法租界的水电,断了已经快一个月。
这一个月租界居民对生活的感悟,真的是深切到难以形容。
以往没这些玩意的时候,他们过得很幸福,后来有了这玩意,他们过得更幸福。
但现在又没了这玩意,这生活却是一下子幸福不起来了。
无姿无彩,索然无味。
那个挨千刀的安德森,都一个月了,硬是一丝电都不放出来。真不知道这样的开电厂干什么,怎么不去死呢!
普通居民们对安德森的怨气着实不小。
他们可不会去理会到底是因为什么没电,他们只知道发电厂、供水厂的老板都是吉米安德森,而现在没电了,那就是这个老板的责任。
这一个月,吉米安德森都不敢出门,一出门就听到有人在骂他,而且还是当着他的面在背后骂他,这感觉可真不好受。
尤其是他家的玻璃,换了一茬又一茬,今晚睡觉前又得换。
那些砸玻璃的小屁孩太锲而不舍了,叫来巡捕盯着都不管用。
而且往往他们一边砸的时候,嘴里还会骂着“该死的葛朗台”,这可是让安德森差点没气吐血。
“”
安德森和工人的战斗已经持续一个月,工人们倒是不着急,反正之前那半年的工资够他们花一段时间了。
实在有些等不及的,也可以去扛包,冯敬尧的码头时刻为这些工人敞开着大门。
反正工人们不干饿不死,而发电厂没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