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科举正途,这也是一件光宗耀祖的好事啊。
不过随后马士英想起他的儿子马銮以前大都把精力集中于经世之学,对于四书五经八股文章几乎都没有碰过,以这样的“才学”不要说是名列三甲,就算是通过乡试恐怕都难如登天。
于是马士英叹息道:“我儿,虽然你的志向很好,为父也很高兴,可是科举可不是那么容易的,很多人皓首穷经,最终都没有得个功名,你如今才只有十九岁,而且一向志于经世之学,很少关注科甲正途,作诗还好一些,可是八股文却几乎一窍不通,想要通过乡试,实在是太难了。”
然而马鸣风心中早有打算,自然不会因为这句话而放弃,于是开口说道:“父亲说得何尝不是?然而现在离考试开始还早,孩儿正可乘机攻读学业,虽然孩儿不懂八股,然而父亲您可是进士出身,孩儿有您这位名家的教导,必可进步神速,到时候或许有机会呢。”
“你说的也有道理,”马士英傲然说道:“当初为父可是二甲一十九名的进士,天子御赐进士出身,指点你参加乡试倒也容易,八股只是形式,想要掌握也不难,当然,想要把文章写好却也没那么容易,你要想真的横下心来参加科举,需要付出超常的努力才是,另外,这次考试你需要回原籍贵阳参加考试,我们贵阳用的是中卷,考试内容比起北卷来都要简单不少,更不用说是比起人才济济的南卷了,相信只要你肯用心,再加上为父的悉心指导,你这一次参加乡试还是有机会的。”
“这可实在太好了。”马鸣风一听这话心中顿时就亮堂起来,没想到自己这个偏远户口还是占据优势的,毕竟全国三卷相对来说要简单不少啊,尤其是在贵州这个经济教育文化都比较落后的地方,自己这个自小在全国重点上学的优等生想要通过考试机会还是蛮大的,当然,这个前提必须是自己要经过一番紧张的备考,而对于这一点,刚刚经历过高考那噩梦般日子的马鸣风也早已司空见惯了。
只不过这样一来自己这一段时间恐怕也只能长期窝在书斋了,想要对未来做其他的准备恐怕也没有什么机会了。
就在这时候他的“姑父”突然说道:“兄长,既然銮儿要回原籍考试,我们也需要到原籍去报考,贵阳离南京三千余里,就算是走路也都需要走一两个月,所以銮儿报名之后自然也不便再返回南京,直接在老家温习功课就行了,大兄你却不必也跟着一起返乡,所以,督促銮儿科考这件事,就交给我吧。”
马士英听了这话脸上顿时一红,他之前因为贪污之事被罢免官职,回到家乡乡也没有什么脸面,现在对方主动应承这件事,这自然是给自己解决了一个大难题。
于是马士英立刻动情的说道:“能够得到龙友你的指点,跟我亲自指点也没有什么区别呀,这件事有你去办,自然更好了,既然这样,我就把銮儿交给你了,其实这一次中不中也没有关系,只当是历练历练了。只要銮儿能够醉心学问,走上正途,早晚会有名登龙虎榜的机会。”
其实马士英还有话没有明说,虽然杨文骢也是免职,可是跟东林党能够攀上关系,文名还算是不错的,至于在家乡为儿子报名、请托关系之事,自然对方也比自己更加合适。
马鸣风倒也明白便宜老爹是什么想法,他的心中也没有什么意见,甚至还有几分喜悦,他也知道杨文骢有真才实学,再加上人脉广,他能够亲自陪自己前去应考,这自然是极好的,于是立刻满脸喜悦地说道:“能够得到姑父的教导,侄儿何其幸也!”
杨文骢笑着拉住马鸣风说道:“咱们都是自家人,还用得着客气?”
马士英也哈哈笑着说道:“那可不一样,能够得到杨龙友的亲自指点,这可是銮儿的幸运,龙友,你还没吃饭吧,我看这天色也不早了,你就在我这里吃吧。”
杨文骢却连忙说道:“小弟还有点事情,今天就不留了,我过两天再来看銮儿,等到他身体恢复了,就正式给他授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