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谷大用等人在驿站客房焦急的思索着主意,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提前见到朱厚熜时。
兴王府里,朱厚熜也很焦急,是又兴奋又激动,还夹杂着一丝忐忑,是把万幸他们重新召集了起来,聚集在纯一殿的书房,准备商议一下这谷大用等人的突然到来,他们又该如何是好。
毕竟这还真是一个他们没有预料到的事情,算是一个小意外,处理好的话,说不得会有预想不到的收获。
因此端坐在主位上,挺着背,坐直着身子,虽然面貌依旧有些稚嫩,但努力做出一副上位者的姿态,朱厚熜也是向万幸他们简单的讲述了一下事情的经过,然后笑着道。
“诸位,事情就是这样,你们说,这谷大用等人,本王是见还是不见,这见又如何,不见又当如何?”
“这……”
听得朱厚熜这样说,万幸等人先是眼前一亮,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事情,紧接着,相互对视了一眼后,开始各自皱眉思索起来,思索着这件事到底该怎么处理才好。
因此短暂的沉默后,就见众人中资格最老的袁宗皋是捏着胡须率先发言道。
“嗯,这还真是个麻烦事,殿下,想来你也十分清楚,这谷大用等人之所以如此迫不及待的跑来见你,甚至不惜和正式的朝廷使团分离,分道扬镳,无外乎是想巴结你而已,目的并不单纯,所以我认为这见,倒不如不见的好。”
“哦,是吗,袁先生,细细说说,这利弊究竟如何。”
听得袁宗皋这样说,朱厚熜也是沉声问道。
点了点头,就见袁宗皋是掐着胡须继续道。
“首先殿下,你这样贸然接见谷大用等人,很容易留下话柄,招人口舌,毕竟藩王结交内臣本就是大忌,更何况是在这个关口,为何谷大用等人就要提前跑来见你?很容易说不清楚,要是别有用心之人趁机造谣生事,说这些事情都是你提前安排好的,包括正德帝的死也……”
“毕竟前一位藩王造反的事情还就在眼前,刚过去没多久,正德帝多多少少也是因此而死,所以要是有这种传闻流传出去的话,那就相当麻烦了,会置殿下你于非常不利的局面。”
“其次,现在当权的是内阁,也就是杨廷和等人所代表的外廷,而不是谷大用他们代表的内廷,所以殿下,现如今争取外廷的支持才是关键,也只有得到了外廷的诏书,才算得上是名正言顺,没有后顾之忧。”
“不然,光是有内廷的支持也是无济于事的,根本不可能斗得过杨廷和等人代表的外廷,说不得还会因此激怒他们,恼羞成怒之下,直接废除这封诏书,另立一位藩王进京继位,这样的例子在历史上不是没有过。”
“况且殿下你这皇位本就是杨廷和等人商议出来的的结果,并不是板上钉钉,他们要是不满意了,再另外商议一位符合他们心意的,也不是没有可能,在真的进京继位之前,一切都充满了变数。”
“毕竟殿下你之前不也说了吗,这寿定王朱祐榰,汝安王朱祐梈,都是很有机会继承这皇位的,他们也是咱们现在的主要对手,所以现目前,对于这文官集团,对于这杨廷和等人,咱们还是尽量拉拢安抚,能不得罪尽量不得罪,不要作出一些招致他们反感的事情,等殿下你把这皇位彻底坐实了,坐稳了,再徐徐图之,才是上策。”
“最后,还是那句话,就算殿下你现在见了这谷大用等人,也没什么用,因为你很难直接跟着他们动身进京,这样有些于礼不合,到最后还是要等到那外廷使团到了才行,所以何必去触这个霉头,惹得那帮文官集团不痛快呢?”
“这谷大用等人,得罪也就得罪了吧,毕竟他们也只不过是天子家奴而已,不敢拿殿下你怎样,就算再有不满,也得对殿下你恭恭敬敬的,毕竟他们的权利,他们的身家性命,都来源于你。”
“像那刘瑾的权利再大,都立皇帝了,还不是正德帝一句话,说杀就杀,千刀万剐了也没人敢站出来替他反抗,唯独这文官集团,现在殿下你是万万不能得罪的,得小心应对着,不然这皇位不稳呢。”
听得袁宗皋这样说,摸着下吧,点了点头,朱厚熜也是深以为然,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算是和他想到一块了,这也是他先前通报时,为什么不见谷大用等人的主要原因。
当然了,袁宗皋之所以不想朱厚熜见谷大用等人,除了有以上说的这些理由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那就是他也不怎么喜欢宦官,对于当初弄权的刘瑾等人,更是深恶痛绝。
这算是这个时代文官们的通病了,袁宗皋也是文官,而且还是一代大儒,同样沾染了这种习气,这也是为何在原本的历史中,随着朱厚熜上台后,他会极力建议削弱宦官势力的主要原因。
包括他之所以讨厌杨廷和等人,帮着朱厚熜出谋划策,也并不等于他真的讨厌整个文官集团,相反,他只是讨厌杨廷和等人所代表的那个文官集团而已。
甚至是有些酸有些嫉妒,嫉妒杨廷和可以借此施展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