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臣去了一趟狮子楼,里面的吃食,老臣闻所未闻,却很是美味。”
“呵呵。”
嬴政呵呵一笑,旋即望向李斯:“李爱卿,你怎么不吃呢?”
“回陛下,臣来之前,已然用过早食,现在腹中鼓胀,再进不得。”
李斯面色凝重的拱手施礼。
嬴政眉宇微蹙,旋即看了眼赵高,后者立刻会意,马上撤走了李斯桌前的托盘。
就如此,嬴政和冯去疾一言不发的用餐,李斯则目不斜视的等待。
其实,在来嬴政书房之前,李斯刚刚得知赵昆杀了李源全家。
这让他非常震惊。
或者说,就连李源本人,都没想到赵昆竟如此狠辣。
赵昆虽是皇子,但能在频阳站稳脚根,一是有王家的支持,二是有始皇帝的爱护。
可就算如此,他也没资格杀人全家。
更何况,这频阳李家与自己沾亲带故,怎么能说杀就杀?
李斯越想越觉得恼怒,最终忍不住打破了沉默:“陛下,老臣有话要说。”
“嗯?”
嬴政刚准备吃油条,就听到李斯的话,于是放下筷子,抬手道:“爱卿但说无妨。”
“陛下,老臣听闻频阳李家突遭噩耗,心中戚戚,还望陛下严惩凶徒。”
“嗯?”
嬴政闻言,脸上的笑容顿时收敛了起来,沉沉的问:“莫非是你李氏旁支的那个李家?”
“正是。”
李斯面色凄苦,声音哽咽的道:“老臣与那李家家主李瓚,乃同一个先祖,他们楚时便与老臣入秦,没想到遭了此等噩耗。”
“那你可知是何人所为?”
“这”
李斯迟疑了一下,咬牙道:“老臣虽不知是何人所为,但听管家说,公子昆曾邀李家父子赴宴。”
嬴政眯眼:“你是说,赵昆派人杀了李家父子?”
“老臣不敢胡言乱语,还望陛下明察!”
李斯说着,“噗通”一声,跪地拱手。
嬴政两眼一瞪,直视着他,道:“爱卿这是何意?倘若此事真与赵昆有关,朕定依法严惩!”
话音刚落,当即挥手:“来人,传蒙毅来见朕。”
“诺。”
门外的宫侍应诺而退。
很快,蒙毅便风尘仆仆的跨进了书房门槛。
“臣蒙毅拜”
“好了,有事说事,朕问你,频阳李家是不是遭了歹人毒手?”
“这”
蒙毅张了张嘴,下意识看了李斯一眼,然后朝嬴政拱手:“回陛下,据臣所知,频阳李家密谋行刺公子昆,被公子昆的护卫反杀殆尽。”
什么?
李家密谋行刺赵昆?
自己怎么不知道这事?
李斯赶紧道:“陛下,此乃谬言,臣堂弟恪守本分,遵纪守法,怎能做出如此胆大包天的事来?”
“臣以为,此乃贼人污蔑之言,望陛下明查!”
听到这话,嬴政皱了皱眉,抬头望向蒙毅:“可有证据?”
“有。”
蒙毅点头,然后从袖口拿出一卷供纸递给嬴政,道:“这是频阳县令交给臣的,他说此案涉及皇子,不敢轻易断案。”
“这这怎么可能”李斯抬起头,满脸不可置信。
有了供纸,如今死无对证,这件事不就成了定局?
想到这,李斯连忙道:“望陛下明察,臣堂弟是冤枉的!”
听到这话,嬴政没有理会,抬手接过供纸查看。
这不看还好,一看勃然大怒,旋即将供纸扔在李斯脸上,怒道:“好个李家!好个遵纪守法!居然敢在朕的眼皮底下,行那龌龊之事,如此恶行,朕当夷其三族!”
话音落下,众人顿时目瞪口呆。
夷李家三族?
这岂不是李斯也要受到牵连?
想到这,众人齐齐望向李斯。
李斯早已吓得魂飞魄散,连忙捡起供纸查看,这一看上面的供词,脸都白了。
狗日的李瓚,怎么如此无脑?
不就是让你找几个本地家族诈捐吗?
怎么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如今白纸黑字,当真害苦了吾也!
“陛下,老臣不知此事,这李瓚父子胆大包天,居然敢行这猪狗之事,实乃罪有应得,望陛下严惩。”
赵高:“”
冯去疾:“”
蒙毅:“”
三人对视,面面相觑。
心说这李斯翻脸的速度可真快啊!
刚刚还让陛下伸冤,现在马上就改口让陛下严惩。
摊上这样的同宗亲戚,也是没谁了。
由此可见,李斯的自私是刻在骨子里的。
却听嬴政冷哼一声,不予理睬李斯,转头朝蒙毅道:“你去协助频阳县令调查此事,凡是与之有关联的,严惩不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