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巡盐御史每年都由皇帝钦点,今年本该六月钦点四处巡盐御史,由于朱翊钧去南京祭祀孝陵,这事就耽误下来。
巡盐御史两淮一人、两浙一人、长芦一人、河东一人。从都察院十三道监察御史中挑选。
朱翊钧选了四个工具人,现在大明盐政就是一笔糊涂账,洪武年建立的《开中法》已经崩坏,原本盐商运粮食到边地,换取盐引,边地粮食得以补充,每年军费开支很少,自从《开中法》崩溃以后,盐价迅速上涨,边地粮食物资紧缺,朝廷军费开支每年递增。
弘治时改纳本色为折色,一引盐商人直接纳银三、四钱即可,不需要再运粮,大明此时管理盐务减弱,只管抽税,一引盐五钱左右,一年收两百万引盐税,去年盐税只收到一百零四万两。
大明每引盐三百斤,两百万引就是六亿斤。
朱翊钧简单算了下,大明此时盐价五十文一斤,六亿斤盐就是三百亿文,官方兑换一两白银一千文,民间八百文兑换一两白银。
按照官方算,六亿斤盐,盐商一年可得三千万两白银。
大明盐税只有一百税三左右,盐税如此之底,历朝历代罕见!
为了减轻百姓负担,朱翊钧不得不放下姿态。
“百姓吃盐困苦,告诉盐商们,每引盐准许他们多带三十八斤,盐税和去年不变,盐价要降到三十文以内,如果这事办不好,朕降罪与你们!”
朱翊钧挥手,让四个工具人滚蛋,他们的脑袋暂时立在他们头上,早晚要被砍下来。
这些盐商也同样,现在感觉银子好挣,朱翊钧早晚要活寡了他们。
朱翊钧听说扬州是他们大本营,他也可以来个扬州十日,学一学满清如何收拾这帮贪得无厌之徒。
“皇爷,有上百士子大闹礼部,请求开恩科。”
“这都九月了,天已经冷了,明年再说,让卫护把他们轰走,秀才造反,三年不成,逛妓院被抓时,怎么不见他们闹?”
张鲸嘿嘿一笑。
“咱们还有多少银子?”
张鲸拿出清单念道:“三月查抄所得一百二十三万六千三百两、润四月查抄所得:黄金一十一万五千一百一十一两、白银九十八万五千两、玻璃制品收入:七十三万一千二百两、棉制品收入:二十一万三千一百两、蜂窝煤收入:两万一千五百一十一两。共计:四百三十一万两千四百二十一两。”
“蜂窝煤收入怎么这么少?”
“回主子爷:蜂窝煤每百斤入银二钱五,一件正好两千五百斤,每件入银六两一钱。”
一条商船最多能拉四件蜂窝煤,这东西便宜,还重,要不是通州码头只有一家仓库,这银子都挣不了多少。
西山距离通州码头一百五十里,一辆马车两天能拉一趟,马车最多装一千八百斤,七百多块蜂窝煤。
还是卖玻璃赚钱,卖蜂窝煤又辛苦,又赚不了多少钱。
“接着说。”
“奴才接着说:三月宫里、东厂、锦衣卫分银:十二万八千六百五十两、四月司礼监、东厂、锦衣卫、五城兵马司分银:二十六万五千一百七十两、兵厂支银:九十八万五千两、御马监支银:二十万两、火药厂支银:十八万五千七十七两、军营支银:七十七万三千五百五十两、棉布厂支银:十万五千一百一十两、五城兵马司、锦衣卫、宫内工钱支银:十八万七千五百两、煤矿支银:一万零五百两。共计:两百八十六万七千五百一十两。”
“外库剩银:一百四十四万六千七百一十一两。”
“这银钱不抗花呀。”朱翊钧吐槽道。
“主子爷,您花钱就像流水一样,金山银山也不够花。”
“你呀,做事太小气,不花钱怎么赚钱?”
“是是是,主子爷说的是。”
“山西官员今年的俸禄,还有山西三王藩地的禄米,都要由朕给他们出,库里的古玩字画、奇珍异宝、还有查抄所得民居、院子,该卖的就卖,放在库房里也没用,这些东西能卖两百万两不?”
“回主子爷:一千三百五十七间院子,还有一百零五间店铺,古玩字画、奇珍异宝有五百多口大箱子,卖两百万两,应该差不多。”
这京城的院子,要是后世多好,现在京城院子一间五百两左右,店铺两千两左右,后世一座四合院起码卖上亿,现在京城房子不算贵。
房子店铺能卖八十多万两,古玩字画、奇珍异宝、珠宝首饰……卖一百多万两没有什么问题。
三百多万两,今年还能给京官涨俸禄,朱翊钧收买一波人心。
“赶紧卖去吧,挑几间大院子留下,店铺挑几间大的留下。”
“是!奴才这就去办。”
“张鲸!”
“奴才在!”
“古玩字画有你喜欢的,你自己可以留几件。”
“谢主子爷!”
朱翊钧不忌讳自己人富有,只要不背着他来就行,对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