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的,刘平当然不可能走。
一觉醒后,没有困意,就和殷小小聊天聊到天亮,他才离开翠红楼。
不管别人相不相信,他这一晚真的什么都没做,最多就拉拉小手。
清晨的东京大街,又恢复了热闹。
卖早餐的,上班的……和后世繁华都市的早晨相比,一样人来人往。
只是后世堵得是汽车,大宋堵得是马车。
刘平很落魄,他离开了翠红楼才想起,忘记向殷小小借钱了。
平日出行,都有丑奴这个移动钱包,突然要用钱,才发现麻烦大了。
但除了翠红楼,想要进这金银窟,没有人引荐,只能拿钱砸,就算报里面的名字也没用。
刘平想了想,只好继续迈着两条腿,往刘府的方向敢。
好在他对东京路熟,回去也只要半个时辰。
但无奈路上的包子味实在太香了,弄得刘平嘴馋不已,甚至到了最后,肚子竟提前抱怨起来。
刘平的心里也在抱怨:“丑奴这些人实在太不像话了!本公子在大街上饿的饥肠辘辘,大街上却连找寻的人影都没看到!”
刘平也只是小小的唠叨,他自己比任何人都清楚,东京城实在太大了,要府上的仆从去寻他,那和大海捞针何异?
望着街头巷尾的包子铺,刘平只好勒紧裤腰带,艰难前行。
他下定决心,等回去了,就让丑奴给他买十笼小笼包。
“让开让开,吕公子出行,统统闪开!
前面那个矮冬瓜,再不闪开,我家马车撞死了可不赔命!”
一阵吆喝声起,毫无疑问,又是哪个纨绔子弟,光天化日之下,大摇大摆的炸街了。
一群狗腿子骑马在前开道,声音叫的自然比狗还要欢腾。
知晓这群东京炸街纨绔的脾气,刘平乖乖的往边上靠了靠。
但总有人躲避不及,比如前面抱着两个孩子的妇人。
此人距离刘平不过五步之遥,眼看着后面轰隆隆的车轮即将到来,他马上将身后的独轮车借力拽到前方,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冲过去,拉着妇孺往边上靠。
轰隆!
独轮车和马车发出巨大的碰撞声,行驶的骏马也在一瞬间扬起了马蹄。
然后,然后马车就翻车了!
“公子公子!”
一群狗腿子见贵公子的车马没有跟来,再一回头看向翻倒的马车,吓得魂都散了。
三下五除二的折返回来,开始翻车救人。
而于前面那匹挣脱缰绳的骏马,竟直直的向前溜走了。
见这位公子仆从的眼神不善,刘平速向他救过的妇孺说到了两句话,而之本人却未离开。
实际上,到了这个时候,他想离开也离开不了了,前后左右都有奴仆守着,显然是防范他的逃窜。
甚至还有人恶语威胁道:“小子,是嫌弃命长了。我告诉你,最好我家公子没事,要是我家公子有事了,你小子一百条命都不够赔的。”
刘平怡然不惧,还悠闲的从身边主人逃走的包子铺上,拿起了一个香喷喷的肉包子,塞进嘴里咀嚼了两下,好整以暇的看着前面在救人。
按照他的推测,这驾马车只是轻微的侧翻,里面的人,至多有些擦伤,绝不致命。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但这摊主见这马车主人声势巨大,显然不敢回来。
刘平毫不客气的连续吃了五个,肚子勉强填饱,可惜这家包子铺,没有买卖东京近两年流行的豆浆,只吃包子没有喝的,属实不过瘾。
他心里这边正在感慨,那马车中的人就被救出来了。
好家伙,是个白白净净的大胖子!
看那身上的肥肉,家里也是个锦衣玉食的主,这又是哪家权贵府上了!
刘平现在已经总结出来了一个规律,东京城内的权贵子弟,十个里面,至少有七个是胖子,剩下的要么是在成为胖子的路上,要么是家里克扣了零花钱。
抬头看,那胖子此时脸上挂了彩,鼻子中的鲜血更是不要命的流出来,吓得旁侧的下人脸色白皙。
好在正如刘平所料的那般,这家伙只是皮外伤,说话都不带喘气的。
“哎呦,疼死公子我了!是哪个王八蛋,意图谋害我?
吕安,吕安,还不把他抓起来!”
正虎视眈眈监视刘平的吕府护卫吕安,一听家中主人的召唤,便打算将刘平给压过去。
但看刘平整理了整理身上的衣衫,仰着头道:“别介,不用你动手,本公子是个体面人,自己走过去!”
吕安的大嘴咧了咧,体面人?
体面人连马车都没有,还在吃市井的包子?
耶耶给你一巴掌!
吕安正想扬起一巴掌,拍在刘平的后脑勺上,却见刘平早先一步,到了那胖公子的面前。
那高傲的下巴,一直没有放下,反而是扫了马车上吕府的木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