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看到儿子徐不令没有哭泣,娓娓而谈的样子,徐子怀越加有些凌乱。
直到回程的路上,坐在马车里,徐子怀才有机会问询一些事情,包括儿子方才为何痛苦,刚才那个少年是谁云云。
以前不怎么交流的儿子,这次竟真的主动开口说话了,根据儿子徐不令的介绍,徐子怀才知道内中缘由。
原来儿子徐不令痛哭,是因为将近一月了,安庆书院才给了一天的休沐。
就这,书院的讲师,还不知很多所谓的作业。
便是徐子怀在看了上面的题目后,眉头也皱了起来。别的不说,这算术题,自己儿子不是进入的儒学馆吗?怎么还要做算术,做算术不说,这题目连自己开来都有些费劲!
徐子怀正待发出怒火,但他忽然停了下来,他看到了什么。
自家儿子于马车之内,就板着手指头,不一会儿就算了出来,于行途中,图图画画,将答案写了上去。
这才多久,心算?
“快停车!不开慢一点!”
徐子怀不忍心打扰儿子,于前面驾车的家仆说道。
待回到府上的时候,徐不令已然做完了十道题。
徐子怀见此,脸上早就露出了菊花般的笑容,作为一名出身三司的人吗,其本身算术其实也不差,毕竟每天都要和数字打交道。即是他费劲九牛二虎之力,算出来的答案,总感觉还不如儿子几个呼吸得出的答案。
一入府上,没有管夫人的言语,将安庆书院大骂十几遍,说什么坑儿子云云。
徐子怀却是直接问道:“儿子,告诉你爹,这算术是你在书院新学的吗?”
徐不令还真如恶虎下山,先是从仆人手里拿过糕点就往嘴里塞,边吃边道:“不然呢,你和我娘,会教我?”
听这语气……
多么熟悉,徐子怀就放心了一大半,这果然是自己的儿子。
狗改不了吃……不能这么说。
现在的问题是,自家儿子那算术怂样,他还不知道吗?
能学成这般模样,尤其在外面时,那般彬彬有礼……一幕幕场景,映入了徐子怀的脑海。
这一切,都是因为安庆书院。
他这不听话的儿子,在加入安庆书院之后,才有了这般的改变。
好!
徐子怀心中一叹。
他这边还没有高兴完,但见儿子徐不令的眼睛转了转,可能是吃了糕点,又有劲了,大哭道:“爹,娘,儿子和你们商量一个事。敢明儿,儿子不去安庆书院上课了,成不!”
徐子怀的夫人崔氏,心头一软,正想答应。
却发现自己的夫君,多少年来,大概自宝贝儿子出生以来,都没有面对他们母子板过脸,但这一次,确确实实的板起脸来,冷冷道:“不成!赶明儿,爹亲自送你去书院学习!”
这一下,徐府的所有人都有些晕乎乎的感觉,自家的老爷怎么变了。
便是徐不令也被老爹这模样,给弄得破防了,他爹凶起来,好可怕!
实际上,不止是徐府。
在许多送有子女于安庆书院进行的家长们,皆发现了这么一个问题。
于此瞬间,所有人心中几乎生出了同一个念头,为天子题名的安庆书院,果然不一般!
这些钱花的值!
自家子女,就该被送入这里学习,以便将来成才!
而作为安庆书院的院长,刘平于休沐很是悠闲,自己在东京城内的游乐园就快建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