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千无视了下方所有人的期待,阴沉一笑道:“这位贵人,你们没有必要知道。
不是我多嘴,若是有人特意打探,到最后,恐怕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我只能说的是,只要我们都按照这位贵人说的去办,总之不会死,以后还会得到更多的富贵!
这件事,我再提醒一下,除了我们这些人知道外,其余的,最后谁也别告知。否则,若是以后某家灭门了,可别怪我今日没有提醒!”
阎千拿起茶杯,又默默的喝了口茶水,目光眯了起来,道:“现在,大家都出出计策,该怎么对付咱们的这位太子吧!
若是其人不除,那么大家,也别想活了!
当然,也别想逃走,有想逃走的,我保证,他出不了郡地……”
阎千的话语,就是一盆又一盆的冷水,泼在了众人的身上。
一些人带着侥幸之意,想着拿着财物,卷铺盖逃走。此时此情况之下,心中暗自懊悔不已,怎么就迟了呢!
诚如阎千之言,这次既然被携带着走上了同一艘的战船,那只有破釜沉舟,奋力一战了。
当日,整个郡地之内,都闻风而动。
江南的天空虽是晴的,但一片阴云,却在不知不觉间凝聚起来,不断的向着宜城之地,漂浮而去,直到悬浮在皇太子杨昭的头顶。
江南风雨突变。
河南府,则是军情不断。
在皇帝杨广下达平叛之令后,又于郭衍的统率之下。
隋军势如破竹,杀的叛军闻风丧胆。
更是在短时间内,震慑住了百万之民夫。
不过,总有漏网之鱼。
他们打不过官府,便将目光放到了普通的百姓身上。
进而,广泛且将持续很长一段时间的盗匪之患,开始在河南府之地肆虐。
东郡。
身为本郡法曹的翟让很害怕。
就在半日之前,他失手杀了人。
虽然此人确实该杀,平日欺压百姓无数,恶贯满盈。但他于此杀之,而未经过官府审讯,加上其人背后有本郡太守的影子。
翟让很确信,自己此番在劫难逃。
“怎么办?”
翟让的家没有在东郡,而是在韦城。
但即便韦城,也属于大隋国土之内,天涯海角,他能逃亡到哪里?
回想韦城老家,这里不仅有他的家庭,还有这么多年来,相交的无数朋友。
若是不离开此地,不离开东郡他大概率会被处斩!
但若是离开东郡,他又能去哪里?再回韦城吗?
杀了人后,翟让没敢回之前的住处。他相信城内,现在应该到处都是搜寻他的官兵。
至于他现在躲藏的地方,乃是本地的一位同僚,数月前相赠的一处城外宅院。
此地甚是隐秘,其实翟让更加相信的,乃是那位同僚于之的友情,及其人品。
“正能等子安回来了!”
夜幕下,整个世界似乎重新归于宁静。也只有翟让明白,在这宁静之外,他的处境,是越来越危险了。
就在日落前,本地的里正来到了本地院落。大喊之后,见内中无人。但还是没有放过,一直守卫着,等一队军士到达以后,直接破门查看。
翟让听到响动的时候,就火速潜入了水井之内。
因为幼时即喜欢戏水的原因,翟让的水性很好,
即因此,他才逃过了一劫。
等夜幕后,翟让还是没有等到那位朋友,他放弃了,他决定回家。
好在早上离开住处时,身上带了不少的财物,其本身是想在今日傍晚,于城内的酒肆,宴请一众朋友的,没想到现在惹上了这么一场乱子。
“东郡距离韦城尚有一段距离,若想快点回去,必须先寻一匹马。我去年刚上任时,同城南之外的马贩有过交情,此人还欠我一个恩情。或可试一试!”
在幽暗的房舍内,待了一会,下定决心后,翟让下意识的想拿起长枪防身。
恍然间响起,他前次让匠工专门打造的长枪,目前正处于住处。
此时,已然没有机会回去取了,翟让只好抹黑,来到了厨舍,拿起了两把生锈的菜刀,别在了腰上。
也幸好这处院落,在他接受之后,没有安排仆人。否则,事情或要麻烦许多。
从小院到马贩的居所,足足有五里地。
翟让的身体很好,即便趁着沿着小路,小心翼翼的边观察边跑过去,也不带喘气的。
马圈之内,能听到诸多马儿的叫声。
马贩的住处之内,还有灯火亮着,显然直到夜深,此人还没有睡着。
翟让来到的漆黑的墙角处,一直认真的倾听着,直到确认这屋内没有其他人时,方敲响了马贩的门。
“谁?”马贩问道。
“老郑,是我!”翟让主动露出了声音。
“是翟法曹吗?快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