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北言走出宫门，坐上马车朝着王府驶去。

他靠坐在车内，脑中思考着昨夜的经历。

任玉堂的出现太过突然，这家伙向来名声不好，我行我素，不过这次他总不能是因为闲着没事干才跑进皇城的吧？

撕了杨沛的档案，一定是受人指使。

跟自己打一架，估计就是他脑子不好。

不过谁能请得动他呢？

正思索着，马车却猛然停下，秦北言身形晃动，腹部又传来一阵剧痛。

“怎么回事?”

秦北言掀开帷布，却见车夫已经对着前方破口大骂，“没长眼睛啊！”

还没搞清楚状况，对方的回应也来了，倒是阵口音有些奇特的女声，“你凶什么凶！”

车夫听到主子的话，不再搭理旁人，“殿下，这家伙闹市纵...纵，这骑得不知道什么玩意，差点撞到咱们。”

秦北言揉了揉小腹，看向前方不远处的...大象，他有点楞，这啥玩意，长安城怎么还有大象了？

没人管吗？这玩意要是发起疯得踩死多少人?

路人也是这种想法，此刻大象的身边聚拢了不少行人，这玩意可还真没见过，看它长得这么壮，这么大，要是撞在人群里，还不闹翻了天？

一时间，议论之声渐起。

秦北言又将目光转移到象背之上的年轻女孩，穿着打扮有些奇怪，身上披着兽皮，散乱着的头发随意落在肩膀上。

不过长得倒是很漂亮。

不同于先前见过的那些肤如凝脂般的美人，面前这人的肤色偏向小麦黄，五官也有不同，看起来很有异域风情。

秦北言点了点头，不错。

“你看什么看？”

注意到他的目光，女孩毫不退让就呵斥了起来。

“你怎么说话的？”车夫也急了，“哪来的野丫头这么嚣张?”

“你说什么？谁野丫头？”

女孩很生气，瞪大了眼睛，手上的鞭指向二人。

明明是在发火，秦北言却很想笑，因为这个口音很独特，说不来的感觉，就是很特别的那种。

“你还笑，小心本公...本小姐揍你！”

“姑娘，”已经看够了的秦北言不想再耽误时间了，“让一让，我急着赶路。”

女孩撅起嘴，“你的车夫骂我，你让他道歉。”

“我替他道歉，”秦北言笑了笑，“多有得罪。”

“你....算了”，女孩也不再阻拦，“你走吧。”

见对方退让，女孩骑着大象往旁边走去，吓得路人连忙闪开。

“还有，姑娘，”秦北言还是忍不住提醒了一句，“不要在城里骑大象了，很危险的。”

“你知道它是大象？”

女孩很诧异，长安城这里可没有这种物种，一路走来，所有人都是抱着惊讶和畏惧的目光，只有面前这个人认出来了。

“以前见过。”

“你放心啦，它很乖的，”女孩面露得意，“我让它去哪它就去哪。”

“那便好，姑娘小心别被官府抓了。”

说完这句话，秦北言放下帷布，招呼着车夫离去。

看着远去的马车，女孩噗嗤一笑，骑马坐车有什么意思，云国的人可真无趣。

......

待回了王府，赵靖立刻赶了过来，二人面对面坐在桌前的木椅上。

“殿下，陛下那边怎么说？”

“没暴露。”

现在秦北言倒有些感激太后了，要不是他这一刀，今天还真不好瞒过去。

这凤袍，果然没白穿。

“那就好，”赵靖松了口气，看向对方的腹部，纠结一会儿后还是开口问道，“殿下，是谁把你伤得这么重？”

秦北言脸色有些不自然，“一个女人。”

“公孙棠？”还没等到对方回应，他继续说道，“她有这么厉害？再说了，她不是使鞭子的吗？”

“不是他。”

“那是谁，宫里还有别的女中高手？”

秦北言有些不耐烦，“你问这么多干什么？”

“......”

二人沉默片刻，秦北言喝了口水，问道，“让你去找杨沛的老师，怎么样了？”

赵靖摇了摇头，“杨沛这个人本就独来独往，当年事发之后更是所有人都忙着跟他撇清关系。”

“京城不比朔州，咱们在这里也没有情报网......”

对于这个结果，秦北言也早有准备，“接着找吧，反正我现在有伤在身，什么也做不了。”

赵靖点了点头，“对了，召国的使臣今日来长安了。”

“召国的使臣？”

“不错。”

秦北言又想起先前在大街上遇到的那个充满异域风情的女孩，“他们当中，又没有一个骑大象的。”

“什么是大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