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何深夜到此?”
对于陈容的出现,臧洪非常意外。
夜里宵禁,是不许出门街的,陈容身为郡丞,更不应该违反规定,难道是有特别紧急之事。
“府君明日是否请吕布宴饮?”
陈容没有正面回答,反而问出这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正是。”
臧洪对陈容的问题感到奇怪。
“果然为真!”陈容一听跺脚道,“陈功曹家中杂役刚才至我家告知,说是陈宫与吕布密谋,欲乘明日入府宴饮时刺杀府君。府君,速速领兵去把陈宫与吕布剿灭,迟则恐受其反制。”
臧洪瞪大眼睛,不太敢相信陈容的话:“刺杀我?怎么可能?我与吕布素无仇怨……难道……”
他想到了陈宫和张超来劝自己背叛刘岱之事。
有可能因自己拒绝了他们,所以陈宫找来吕布,想要杀了自己,占了东郡,凭东郡陈留和济阴三郡之力,便足以反了刘岱。
“难道什么?”
陈容急问,他并不知道陈宫与张超曾经来劝叛之事。
臧洪犹豫片刻,才对这位少为书生,因亲慕而一直跟随着自己,自己任为东郡太守后被任为东郡郡丞的同邑人说出隐情:
“刘扬威率军出征徐州之时,陈公台曾与张陈留之弟张超来劝我背叛刘使君,说是袭夺兖州之后推我为兖州牧,被我严辞拒绝,我以为他们就此作罢,不再心生此念,没想到他们竟会请来吕布。”
“扬威将军率军在外,昌邑仅留有一万人马,须早日去告知,让他们早有防备才好。你明日一早便出城去昌邑,将此间情况告知刘使君,使他们早有防备。”
臧洪紧接着又对陈容说道。
“告知之事,遣派吏卒去便好。府君,当务之急是调兵把陈宫与吕布擒了。”
臧洪听了面露难色:“你不是不知道,东郡之卒多听命于陈宫,吕布如今又有数百骑宿于陈宫家中,须调派多少兵士才能取胜啊!”
陈宫是东郡豪族中人,又颇有名气,平时善于笼络士卒,而臧洪到东郡任才大半年,郡卒军侯首领皆与陈宫相善。
让他们去攻打陈宫,只怕到时候陈宫一声呼唤,他们就要反戈转向自己了。
“府君可调派之士有多少?”
陈容又问道。
“仅五百人。”
这五百人主要是宿卫郡守府等地,臧洪平日常见之人。
吕布带来的有五六百人,而且都是并州健儿,人人勇猛,凭着这五百郡卒肯定难以抵敌。
陈容想了一会,说道:“五百人足够了,可将这五百人预先伏于府中,待吕布与陈宫等人入府宴饮之时,伏兵尽出擒而杀之。只要陈宫一死,郡兵便皆听命于府君,到时我们有三千郡兵,还用怕吕布那数百骑吗?”
臧洪听完点点头道:“此计可行,我现在就去把人调来府中。”
二人议定,臧洪与陈容出府去将觉得可信的五百郡卒连夜调入府中,也不告诉他们要做什么,只是让他们在府中歇息,说是明日有事。
天亮之后,臧洪一切准备就绪,五百郡兵都吩咐妥当,让他们藏于偏房之中,只待臧洪怒吼一声:“杀贼。”
他们便皆冲出,将吕布与陈宫等人擒下,如吕布等人抵抗,则就地斩杀。
吕布和陈宫二人骑着马,身后跟着五六十骑,来到郡守府门口。
两眼布满血丝的郡丞陈容穿戴规整候在门外,见吕布与陈宫等人来到,忙下阶拱手笑脸相迎:“陈容在此替府君迎候诸位。”
陈宫似乎有些意外:“府君为何不出门相迎?”
“府君左脚昨夜不慎扭伤,行动不便,因此让我在此相迎。”
“既是脚伤,也可理解。”
吕布下马后把马绳交给身旁兵士,笑言道。
“将军可带二人入府,其余人请在府外相候。”
陈容又对吕布说道。
“可。”
吕布说着走台阶,成廉魏越相随而,其余人则是按刀在府门外站着不动。
“将军请解刀剑。”
陈容又拱手说道。
“可。”
吕布当先解下腰刀,交给陈容。
成廉魏越和陈宫也都解下腰间刀剑,交给陈容,陈容转手又交给门吏收着。
“诸位里面请。”
陈容在前面引路,吕布几人相随而入。
进到院中,才行出十几步,陈容忽听身后惨叫声连连响起,急回头看去,只见准备要关闭府门的门吏门卒被吕布留在府外之士拔刀杀倒,并且全部涌进了院里。
同时府外响起一片马蹄声和喊杀声,越来越多的吕布部下兵士涌进院里。
陈容心知坏事,在吕布几人从兵士手中接过自己兵器的时候,急忙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