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这般,魏国公府上果然备下了厚礼送到了南京刑部衙门里,待得外头有人指名要见武弘文,武弘文先时是吃惊不小,后头听说是魏国公府上那更是心里疑惑,
“自己初来南京不过一月,怎得魏国公就知晓自己了!”
这厢连忙出来,却是那魏国公府的大管事亲自前来相见,于是将国公爷的话一讲,这礼物一放,待得武弘文回转身来,这周边的一众同僚看他的眼神儿都不一样了!
武弘文很是感慨的摸着女儿的头道,
“我们家安安真乃是为父的福星呀!”
看来那老道士说的话并非没有道理,安安十岁之后再接到身边,对自己是有大大的好处呀!
若是没有安安早瞧出那姓周的有蹊跷,再将人给逮住了,现下武家会如何还未何知呢!
武馨安闻言恍然,
“原来是这样……”
于是笑道,
“这乃是父亲的运气,与女儿何干?”
武弘文摇头道,
“安安啊,你不在官场是不知晓这其中的道道儿,你当今儿魏国府只是送一回礼么?”
这话说起来有些长,想那魏国公徐达乃是开国元老,又与老朱家乃是姻亲,自己的女儿还是太宗的皇后,徐家荣宠不断,在勋贵之中一直都是头一份儿的。即便是后头徐家分做了两支,这支在南京镇守的魏国公到了如今第七代,那魏国公徐鹏举在正德十三年袭位,守备南京兼中府佥书,到嘉靖四年加太子太保,领中府。
南京徐家这一支到如今仍是受皇帝器重,魏国公在南京城中可说是跺一脚,这全城都要抖三抖的人物。
又有武弦文到了南京城做这刑部的浙江清吏司主事,当真是如同之前设想一般,十分的清闲,到了大半个月,便坐了近一个月的冷板凳,这南京刑部上上下下虽说制设与京城相同,但这公务处置之上却是差得太多了,事儿不多,便是有事儿也是些京城都觉着棘手,又或是久而不决,拖而不办之事便给推到了这边,南京这边的人也办不了,不过就是瞧一瞧公文,过一道手,盖上个印便罢了,根本没那心思安心公事。
又武弘文也是倒霉,这世上便没有那不透风的墙,他是如何到了这南京城的,早在他到之前便已经被人知晓了,人人都知他是被欧阳必进给划成了严党的,谁也不敢沾他!
不是严党的,自然是齿于同他为伍,是严党的也不敢沾他,如今欧阳必进还是吏部尚书呢,若是与武弘文过从太密,引起了尚书大人的注意,也来个大笔一挥,这不是跟着受牵连吗?
要知晓南京这些冷衙门,能在这里头呆着的严党中人,那必也是不受重用的,又或是给严世蕃送银子没送够的。
若是倒了霉,严党必也不会费那心思捞人的,又何必去惹那一身的腥?
如此这般,这般如此,武弘文是切切实实坐了一阵子“冷板凳”,上司下级,平辈同僚们对他都是淡淡地,一个个对他十分的客气,却也没一个敢同他深交的,这其中滋味儿,只有混过官场人才能明白!
武弘文自诩男子汉大丈夫,这心里的苦楚也不好同家里妻小讲,只有自己一个人苦苦捱着,每日里还要打扮的端端正正,在妻小的殷切目光中,精神抖擞的出门,到了衙门里又是一番折磨,如此的日子他还当要过上一辈子呢,却是没想到突然来了这么一个转机。
有了安安这一出手,倒是让他跟魏国公搭上了干系,于是一日之间,武主事便如由寒冬进入了暖春,那是处处能见花枝招展,时时能有春风拂面,今儿下衙之前,自己那顶头上司便叫了自己进去吃茶说话,开口不谈公事只说风花雪月,又关怀的问及南京城中生活如何等等,那是让武推官心中好一番感慨,又是越发的感激女儿!
“多亏了我们家安安呀!”
说到这处武弘文便悄悄对女儿道,
“魏国公府送的东西,为父一样没有拿回来,都给安安那宅子里送去了!”
前头觉着安安在外头买宅子不好,如今却觉着好得不得了,若是东西拿回家里来,让小程氏与几个儿女见了,又是一番事儿,倒不是他偏心,只他觉着今日之事全是女儿的功劳,他这做父亲的不能明着宣扬已是委屈了女儿,再不私下里补一些,实在是不当为人父了!
武馨安闻听也是不客气,笑眯眯道,
“那女儿便多谢父亲了!”
说罢倒了一杯酒敬武弘文,
“女儿祝父亲以后能仕途顺利,步步高升!”
父女二人这是一饮而尽,再将那杯子向下一翻,都是一滴酒未落下来,二人相视是哈哈一笑,一切都在酒中!
将江湖骗子的事儿了结,武馨安便寻思着在南京城里寻打拳的师傅了,这厢想来想去,还是打算着先去那苗师傅的师弟,只那位乃是在魏国公府上做教习,外头人轻易见不着,武馨安便预备着就这么上门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