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远心里这么想着,不由有些郁闷,可看着沈宜欢那双“求知若渴”的大眼睛,他便没了脾气,遂含糊其辞道:“是同他打过个照面,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若真不认识他,他又怎么会说出想娶你这种话?”
“妹妹,你仔细想想,你真的没有见过赫连铮吗?或者说最近你有没有遇见过什么奇怪的陌生人?”
说了半天,话题最后还是又绕了回来,沈宜欢一时都不知道自己该怀着怎样一种心情了。
她想了想,觉得今日她要是不说点什么,沈清远估计很难罢休,说不得还要拗着她扯些什么。
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沈宜欢决定还是适当性的透露些什么。
而且奇怪的陌生人的话仔细想想还是有的,譬如前两天晚上那个潜入庄子拿刀架在她脖子上的男人。
想到那个男人,沈宜欢忽然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该不会,那个男人就是赫连铮吧?!
只是那人当时对她的态度那么恶劣,若他真是赫连铮的话,他又怎么会对沈清远说出要娶她这种话呢?
沈宜欢有些想不通,但现在显然不是想这些问题的好时机,她于是强压下满心困惑,微蹙着眉心作回忆状。
“我是真不认识什么赫连铮的,不过哥哥要是问我最近有没有遇到过奇怪的人这个倒确实有过。”
“就前两日在庄子上的时候,我记得好像就是安平王带兵搜查贼人的那一天吧,那天晚上确实有个受了伤的人潜入了我住的院子来着,但我不知道那人是不是就是二哥你说的什么赫连铮。”
沈宜欢这话说得有些含糊,但沈清远却几乎立刻便信了,于是他的情绪忽然变得紧张而激动,“你说什么?赫连铮潜入你住的院子?!他没有对你做什么吧?”
沈宜欢:“”
这话说的,好像赫连铮是个采花大盗,专门对她图谋不轨似的。
不欲节外生枝的沈宜欢赶忙摆了摆手,解释道:“没有没有,他就是进来躲一躲顺便蹭个伤药而已,没对我做什么不好的事。”
听见沈宜欢这么说,沈清远明显松了口气,但他还是不太放心似的,拧着眉头又道:“蹭伤药这话怎么说?”
沈宜欢就道:“他当时受了伤,看起来还挺严重的,于是我就从屋里找了些金疮药给他。”
沈清远一听这话,眼皮就一个劲儿地跳。
他是说赫连铮好端端的怎么会对他家妹妹起了心思,敢情两人之间还有这么一出?
说起来,英雄救美、美救英雄这种戏码,确实很容易让人生出别样的情愫来,这倒是不足为奇,问题是妹妹你救谁不好,你竟然去救别国的少主?!
而且他要是没记错的话,他这妹妹刚刚似乎说的是,那赫连铮是在被安平王追赶的时候潜入庄子的吧?
一个潜入庄子的贼人,她也敢救?她就不担心自己的小命儿吗?
沈清远想着这些,身上的冷汗都快下来了,心里止不住得后怕。
因为后怕,他的情绪变得更激动了,指着沈宜欢的鼻子就骂道:“你还给赫连铮药?你知不知道他是谁?又是个怎样的人?”
“他可是齐国少主,是向来以冷面无情、心狠手辣著称,让人闻风丧胆的齐国少主,他受着伤闯进你的屋子,你不想着将他交给安平王处置也就罢了,居然还敢跟他有接触,你是不是嫌自己活得太长了?”
沈宜欢当然知道沈清远这么说都是因为担心她,可这种不了解情况就劈头盖脸而来的无端指责她是不愿意受的。
“我当然知道知道他不会是什么好人,可我不也是没有办法吗?他那会儿虽然受着伤,但还是提得动刀的,我要是不向他示好,高声呼救,他为了灭口将我一刀割了喉咙怎么办?”沈宜欢噘着嘴委屈巴巴地辩解道。
这倒是大实话,就连沈清远一时也都找不到话来反驳了,只是他心里还是有些憋闷,别别扭扭道:“那你也不必给他找药吧?让他多流点血不好吗?”
沈宜欢:“”
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无理取闹吧。
沈宜欢有点心累,但还是继续解释道:“那我不也是担心他一直流血血腥味太重,万一被安平王发现了端倪就解释不清了吗?”
说到这里,沈宜欢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道:“对了,二哥,如果我救的那个人真的是赫连铮,会不会对咱家产生什么不好的影响啊?”
沈宜欢提到这个,沈清远终于将注意力从“赫连铮对自家妹妹别有用心”这个点转移开,挪到了正事上来。
他拧了拧眉心,难得正色道:“你可能救了赫连铮这件事,还有没有别人知道?”
沈宜欢仔细思索了片刻,摇了摇头,“应该没有吧,那晚他上完药就走了,安平王他们好像没发现什么,而且我后面再回屋,就没有看见他的身影了”
这么说的话,被人发现她和赫连铮有接触的机会还是很少的。
沈清远放心了些,遂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