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故意构陷庆王母子吧。”
柳贵妃这话倒也没说错。
虽然庆王素来不怎么讨晋元帝喜欢,但再怎么说他也是晋元帝的亲儿子,若是柳贵妃拿不出什么实质性的证据就指控庆王有反心,最后的结局多半偷不着狐狸反惹一身骚。
毕竟,再不喜欢的儿子终究是儿子,而再宠爱的女人也不过是个物件罢了。
同为男人,这一点李元卿自然深有体会,他于是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李元卿不说话,柳贵妃却没放弃继续游说他,顿了顿接着道:“而且母妃仔细想过了,庆王作乱对我们来说未尝不是件好事,咱们正好趁机浑水摸鱼,且还不必背上弑君夺位的骂名,何乐而不为?”
听柳贵妃这么一说,李元卿多少有一点意动,身为处皇室,没有谁能比他更直观地感受到权势带来的好处,所以他不可能不肖想那个位子。
只不过他如今对晋元帝多少还有一些忌惮和一点微薄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父子之情,心中这才颇多犹豫。
下意识抬眸看了柳贵妃一眼,李元卿略微有些犹疑地问道:“母妃的意思,是等庆王动手之后,咱们再来一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李元卿说着蹙了蹙眉头:“这想法好是好,只是父皇手眼通天,对于庆王那边的动静,他难道真的就没有发现丝毫端倪吗?”
这些疑惑,柳贵妃曾经其实也有过,但后来她想了想,其实晋元帝发没发现又有什么区别呢?以他的狠心程度,就算他真的发现了什么,也只会选择斩草除根,将所有危险扼杀在摇篮之中罢了。
天家无父子,在天家人眼里,感情永远没有权势来的重要。
且这些年随着几个皇子渐渐成年,晋元帝的疑心病越来越重,他无时无刻不在担心自己的儿子们谋朝篡位,长此以往,就算李元卿兄弟几个安分守己,处境恐怕也不会太好。
如此这般,柳贵妃觉得,他们还不如索性主动出击,占据先机。
心里如是想着,柳贵妃遂道:“你父皇心里到底怎么想的,又岂是你我可以揣测得到的?咱们与其费尽心机去猜他的想法,不如先搞清楚自己的想法。卿儿,如今母妃只问你一个问题,你到底还想不想要那个位置?”
想要那个位置吗?
李元卿毫无疑问是想的,可要让他造反,他终究还是有些踌躇。
自己生的儿子是什么样的,柳贵妃心里哪能没数?不过她并没有继续催促李元卿,而是坐在灯下,静静地等着李元卿的答复。
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柳贵妃都听见远处隐约传来的鸡鸣了,李元卿才终于下定决心般点了点头:“儿臣一切听母妃的。”
见李元卿松口,柳贵妃眼底划过一丝满意,那张几乎绷了一整晚的脸上也有了些笑模样:“母妃就知道,我儿是个聪明人,一定会做出最正确的选择的。”
最正确的选择吗?
李元卿的眼睛里短暂地闪过几许迷茫。
老实说,他并不知道自己今日的选择是否正确,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这些年被自家母妃推着走的那些路到底几条是对,几条是错,可是刚刚母妃她有一句话说得很对,与其去猜晋元帝的心思,不如先弄清了自己的心意。
他知道自己想要那把龙椅,也知道若他这次因为胆小而让庆王占了先机,他日后一定会后悔死。
为了不让自己后悔,也为了那个至高无上的位子,李元卿愿意放手一搏。
只是光做出要行动这个决定还不够,他还得知道什么时候行动,怎么行动,以确保万无一失,于是李元卿道:“关于此事,不知母亲可有什么具体的章程了?”
柳贵妃今夜竟然能特意出宫,自然不仅仅只为了前来瑞王妃当个说客,虽然她心里还没有具体的计划,但是粗略的想法她还是有一些的。
如今李元卿既然问到了,柳贵妃也不瞒他,直接道:“前几日本宫得到消息,说是庆王那边准备在你的婚宴上动手,然后嫁祸于你,若这个消息确切无误,本宫觉得咱们目前的处境就有些被动。”
“依本宫看,咱们不妨先将这些年豢养的人马召集起来,让他们这几日跟着分批潜进京中,埋伏在你府邸周围。”
“但是光埋伏显然是不够的,以咱们那点儿人马,护卫瑞王府虽然没有问题,可要坐收渔利恐怕就有些艰难了,所以咱们少不得要去找些帮手。”
“而在这帮手的选择上,自然是要以手握实权的那些武将为主,譬如驻守密山镇的安平王和在军中威望颇深的镇国公,只有说动了这二人,咱们才能高枕无忧。”
柳贵妃缓缓说道,语气听起来很平静,看上去仿佛是深思熟虑了很久了。
对于柳贵妃说的要拉拢谢昱这句话,李元卿是没什么意见的,只不过当他听见她说还要说动镇国公加入己方阵营的时候,他就有些不理解了。
李元卿遂有些不太认同地说:“安平王也就罢了,他麾下是实实在在有兵马的,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