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公……他的兵权不都已经上交给父皇了吗?没有了兵权的镇国公,还有什么号令三军的本事?咱们又何必要纡尊降贵地去拉拢他?”
说这话的时候,李元卿心里多少是带着些情绪的,毕竟他如今和沈宜欢的关系可以称得上是恶劣,于是乎他便连带着镇国公府的其他人也讨厌上了。
柳贵妃何尝不知道李元卿在别扭些什么?无非就是他和镇国公的千金之间闹得那些小小的不愉快罢了,只不过这些在柳贵妃看来都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了。
只要能拉拢镇国公这尊大佛,就是让他们礼贤下士也并无不可。
都说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他们既然想要那个至高无上的位子,那么为了得偿所愿,摒弃掉那点儿微不足道的脸面又算得了什么?
要知道,镇国公可不是什么可有可无的小角色,他现在虽然看似没有了兵权,可当初他并不是因为犯了错被褫夺的兵权,而是在最辉煌的时候,为了让晋元帝安心主动急流勇退的。
这一点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那些由镇国公一手带出将领自然也明白,如此他们难道不会替镇国公感到委屈?恐怕他们心中一直憋着一股气呢。
所谓兔死狐悲,那些将士们在看到镇国公的下场之后,未必不会推人及己,为自己的未来担忧,如此一来,他们自然不会多么信服晋元帝。
因此在那些士兵眼里,活的镇国公恐怕比那死的虎符管用不知道多少倍。
而他们要想牵制住晋元帝手中这部分兵力甚至化为己用,还真就非镇国公不可了。
柳贵妃心里将利害关系理得清楚明白,自然也就由不得李元卿任性,闻言就一脸严肃道:“这一次,你还真就非得纡尊降贵去拉拢镇国公不可了,因为镇国公的价值并不在于他手中有没有虎符,而在于他这个人本身,只要他还在,他就可以号令三军。”
李元卿显然没想到柳贵妃会这么看重镇国公,他觉得她这话未免有些太过夸大了。
军中调动历来都只认虎符,镇国公的威信再高能越过虎符去?
李元卿心中不太服气,张了张嘴试图反驳,可柳贵妃却早料到了他的反应,在他即将开口之前先一步道:“你莫要觉得母妃这话是夸大其词,若是镇国公没有那么大的影响力,你父皇又何必想方设法除掉他?”
“人只有在受到威胁的时候,才会想不顾一切拔除危险的源头,就像当初惊才绝艳的先安平王谢乾安一样,你当他为何会战死漠北尸骨无存?还不是因为他太过厉害,以至于让上位者感到不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