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县城北。
旗风猎猎,战鼓声,声声催人命。
王仁则的军队,开始缓缓的往前行进。
李智云的青骢马打着响鼻,不停的摆着笼头,急躁的开始用前蹄刨弄着地面。
青骢马听到鼓声后,陷入兴奋里。它已经习惯了征战在疆场,熟悉疆场上这种厮杀前的气氛,有些急不可耐的想要冲出去。
李智云拍了拍它的脖颈,“别慌,别慌,你没发现吗?王仁则这家伙玩这种慢悠悠的战阵,他的后面不知道跟着什么东西。哈哈!他也许留了一手,我们当然也留了一手。”
他对传令的校尉道:“传令,重甲骑兵准备进击。”
校尉得令后,命中军击鼓传令。
李智云缓缓立起身,青骢马似乎明白了什么,在第一声鼓声响起时,它一声嘶鸣。
只见它猛一摆头,前腿提起,以立钦踭的帅气姿势,尽展英姿。
李智云将手里的马槊朝天一振,大喝一声:“杀啊!”
他身后的重甲骑兵们,马槊一振,也大喝一声:“云!”
“云!”
声震四野,气冲霄汉。
让远在阵后的李淳风,不由得直点头。
“这赤气一声一丈,好兆头啊!”
乌云铁骑前面列阵的重甲骑兵在李智云的一马当先之下,呜嗷喊声里冲了出去。
顿时,整个沙场被一阵坚实而厚重的铁蹄声所震动。
只见那些西域良马,高大威猛,奔跑起来迅捷如游龙,气势冲天。尤其一身乌青的具甲,金属的光泽杀意十足。让多少人一看,就知道自己面对的可是强大的杀人机器。
这一气势尽入王仁则军的眼帘,那马蹄声禁不住使人心神散乱。
王仁则微眯着眼,细瞄着李智云的重甲骑兵奔袭而来,他没有动。
一任劲风拂面,他双眼里隐隐的闪烁着凶光。
此时的他,身上穿的就是乌云铁骑的两当甲,手里提的就是乌云铁骑的横刀。
“将军,我们是不是放雷?他们……全都是重甲骑兵。”
王仁则摇摇头,瞪回去一眼。
“怕什么没我的命令,谁也不准放雷,违令者斩!”
他原本想让隐蔽在战阵后的抛石机,尾随在战阵后,然后随战阵靠近乌云铁骑。就可以在有效距离内,讲点燃的飞雷放出去。
而李智云似乎识破了他的伎俩,并没有与他缓兵相接,而是意外的先以重甲骑兵冲阵。这让王仁则面临一个选择,要么还没交战就放飞雷,要么就先拼杀。
这种“飞雷”,王仁则也是在宝月谷底遇袭时跟李智云学到的。
他甚至还比老师想法更进一步,他把埋的雷用作飞雷,并未减少硝石药的用量。
所以,战阵有时也是敌我双方,不同地域之间文化科技的交流和传播。
“都踏马的给爷长点精神,我王仁则的人,就打起精神来像个爷们跟人拼一场,都不要怂!”
“给我击鼓放箭!”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鼓声变换了鼓点。
突前的弓箭手们站稳脚跟。
嗡嗡嗡!
一阵阵箭雨飞了出去。
而乌云铁骑的重甲骑兵从自己的身背后取出一面盾牌。
这面盾牌,是李智云在几次战阵后新配发的。
每个人一面冲锋木盾牌,这种盾牌并不十分贵重,做工简单,主要就是在冲击前防止飞箭的。
虽然东西廉价但非常实用,携带也很方便,可以减少不必要的受伤。
重甲骑兵冲击得很快,也就是一个眨眼的功夫就冲到了王仁则的战阵跟前。
弓箭手们在放三轮箭后就赶快往后退,旁边阵列的步卒则持枪和盾牌迎了过来……
李智云的重甲骑兵也不直接冲入战阵,他们在抵拢战阵时,会分成左右迂回和正面冲击三组人马,以跑位来牵制守方的攻势。
李智云是一支丈八的长马槊,他一枪横扫而过,最前列的盾牌和长枪手,旋即被长马槊扫倒一大片。
这种气势,让前列最剽悍的敌军顿时气焰矮了三分。
李智云的长马槊,横扫而过后,又是夺命一枪,直接挑起一个长枪手,扔出几丈开外。
其他重甲骑兵,也多数是这种战法,横扫枪挑,如轮番的下饺子。
重甲骑兵在此刻直接显露出无法比拟的优势。
步卒们在惊恐里,根本不敢靠前,而乌云铁骑锋利的马槊,则如利刃划过黄油,让步卒毫无抵挡之力。
……
王仁则面色铁青,他打定主意,要应着头皮跟李智云战上几番,否则,自己无颜面对自己。
他纵马前冲,指挥铁骑,大喝一声:“杀啊!”
他身后的精锐骑兵,如狼似虎的嗥叫着,“杀啊!”
一鼓作气之下,士卒们狼性毕现,也不管不顾的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