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子闻言,神情大喜,随后立马收敛起来,又说道:
“大爷,我是真的没钱,下次我一定补上,求你了大爷,放过我吧,没了我,我这一家子人都活不下去啊。”
眼看没人相信自己,苏澈赶紧把铜钱都拿出来,说道:
“各位父老乡亲,我们真的不是土匪,你们看,这是你们的铜钱,我们一文钱都不要,全部还给你们!”
“不仅如此,我们还给大家带来粮食,你们看,这五担粮食全都是你们的,不要钱,你们排好队,每家每户都可以领二十斤!”
说完,他把九十文铜钱还给汉子,诚挚地开口:
“大哥,你们看,我们真的不是土匪,你见过哪支土匪穿盔戴甲的,我们是正儿八经的军队,刚刚才把都澄县收复了,特地剿匪来了!”
汉子半信半疑地看着他,试探着问道:
“你们真的不是土匪?真的不是来收钱的?”
苏澈爽朗一笑,把九十文钱直接塞进他的怀里,说道:
“如果我们是土匪,会把钱还给你们吗?”
九十文钱重新到自己怀里,汉子终于相信眼前的将士不是土匪,感恩戴德地磕了好几个头。
周围的人群都不太相信,直到看见汉子领钱磕头才一个个冲出房间,争先恐后地取回自己的钱。
待他们取回铜钱,苏澈拍拍手,示意眼前的村民安静,开口道:
“各位父老乡亲,你们每人准备一个袋子,每家每户派一个人来我这里领粮食,一户人家二十斤!”
众人欢天喜地,急匆匆地回到家中拿出袋子,又急匆匆地排队领粮食。
然而,苏澈身后的粮食只剩最后五担,也就是五百斤,满打满算也就够二十五户人家,根本不够一村子人分。
没有得到粮食的村民眼巴巴地看着他,没得办法,他只好吩咐手下贡献铜钱,说道:
“没有领到粮食的村名,到我这里领铜钱,一斤粮食两文钱,每人四十文!”
为什么拿手下的钱,不是他舍不得,只是他身上全是黄金,连碎银都没有。
看到铜钱,那些没有得到粮食的村民才破涕而笑,井然有序地领取属于自己的银子。
不多时,每户人家都得到福利,脸上洋溢着幸福,苏澈又向众人说道:
“各位乡亲,今天我们来就是专门剿匪的,有没有那位好心人带路,让我们一举剿灭土匪?”
一听这话,所有村民大眼瞪小眼,各自对视之后,一位四十来岁的汉子走了出来,恭敬道:
“军爷,我们也不知道这些土匪住在哪儿,他们只是每隔半个月来收一次钱,谁家要是不给,就统统杀了。”
“那你们为什么不搬家呢?”
汉子摇摇头,为难道:
“军爷,你有所不知,我们村里老人居多,而且地处偏远,要想搬走就需要大把银子,有钱的都搬走了,只剩下我们这些没钱的了。”
“就算我们跑了,除非运气很好,躲过土匪,不然被看到就必死无疑,我们这些走路的怎么跑得过骑马的。”
“我们一开始以为过不了几天肯定会有军队来剿匪,可是一直过了一个月都没有等到,没得办法,只能过一天是一天。”
苏澈暗自摇头,再次感慨如今混乱的世道。
放在半年前,就算土匪在猖狂,也不敢公然收保护费,在大厦溃败之后,他们知道不会有军队来管他们,才如此肆无忌惮。
这些村民也是可怜人,本就家徒四壁、铜钱都没几文,又遇上凶残的土匪,只能逆来顺受,苟活于世。
虽然今日目的是征兵,但遇到这种事就不得不管。
“大叔,上次土匪来收钱是什么时候啊?有没有一个月?”
话音刚落,村民就立马回答:
“十四天了,明天就是半个月。”
明天就会来收钱吗?苏澈片刻间就有了决断,吩咐警卫旌:
“我们今晚就在村子里安营扎寨,明天在这里守株待兔,把这群胆大包天的劫匪宰了!”
“是!统帅!”
苏澈接着问道:
“这群土匪一般有多少人啊,从哪个方位来?都有些什么武器?”
汉子想了想,回答道:
“大概是三、四十人左右,一般是从东南边来,人手一把大砍刀。”
“有没有弓箭?”
汉字有些为难,应该是没有关注这个问题,这时候,一位少年举起手,大声道:
“军爷,他们只有一把弓箭,那个人一般都躲在队伍中间。”
苏澈有些诧异,没想到观察得最仔细的是一位十四岁的少年,好奇道:
“你是怎么知道的?”
少年拍着胸膛,骄傲道:
“我是我们村里跑得最快的,每次土匪一来,我就去村外防风,只要看到土匪走了,就回山里通知大家,大家就会躲溜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