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找了小妹,结果人家聊得起劲,都没怎么搭理我,那位梁山伯,还有祝英台,也是挺有趣的。”
朱明启笑着坐下,王兰扫了一眼,便告了声罪,带上徐婉去逛了。
“朱兄,有话不妨直说。”
给两人都添了茶,王凝之很直接。
朱明启抿了口茶,看过来,轻轻开口,“王兄,上次的话,有王兰姑娘在,其实没说完,我受人之托,为你和黑风寨说和不假,但我自己也有个问题。”
“但说无妨。”
“虎王死在南海郡,和你有关系吗?”
这句话一出口,周围似乎静了几分,明明歌舞声不断,这里却只有两人之间的视线交错。
笑了笑,王凝之很坦然:“当然有关系了,难不成我被几个小贼威胁了,还会去跟他们较真嘛,有狗爪子挠了我一下,先把狗杀了,再有狗来,就只能找狗主子了。”
“好,王兄,你是个聪明人,我们本就没什么交情,我也就不试探了,免得你多虑,虎王死了,只是因为他得罪了你?”
朱明启眼里,似乎有寒芒闪烁。
“不然呢?还有别的事儿?”王凝之皱了皱眉。
“最近,不只是黑风寨,有很多江湖上的人,都受到袭击。”
朱明启叹了口气,又说道:“不过只要能确定别的跟王兄没关系,那便好说了,黑风寨得罪了王兄,虎王该死。”
“几个江湖人,也值得你那位朋友,和你感兴趣?”
朱明启打量了王凝之一眼,似乎有点儿犹豫,但最终还是开口:“虎王不值一提,不过他是替我朋友去南海郡谈事的,眼下,事情是不成了。”
“王兄,我知道王家与我们虽无关联,但大家同为朝臣,自然同仇敌忾,如今,会稽王还在朝中扛着压力,刺史殷大人,也身处在庐江,然而桓温将军,一意孤行,我等世族,自然也该为陛下分忧,便是有所嫌隙,也要在此时放下才行。”…
王凝之眼神微动,“那是自然。”
……
直至半夜,这场花魁之争,才算是落下帷幕。
第一第二毫无疑问,柳盈盈和墨竹。
不过第三的杜雪却也在一时间,打响了名头,那一残句,将整场宴会的气氛拉到了,也是因为那一句,今夜所有的诗词,都显得黯然无光。
发自内心的真情实感,男女之爱慕,最是让姑娘们心动不已。
更别提对方还是个大才子,好像还是书院的学生,世家子弟。
一时间,所有的姑娘都迫不及待回去休息,要在梦中想象,自己也会有这么一天。
而受到所有姑娘追捧的一句诗,当然会成为今夜的主角了。
回山的路上,三三两两的,学子们自山下,至山门口,手里的灯笼就像一条发光的金龙,蜿蜒在山路上。
王凝之很不爽。
“她怎么又回来了?她哥呢?也不管管?”
“好像是说朱明启在钱塘还有些事,要留几日,所以她就上山住了。”王兰倒是挺高兴的,今年的乞巧节,看来有多了个人陪自己一起拜月了。
前头,不远处,明明是三个人,却分成了两批。
看那身形,应该是祝英台昂首阔步,一副要划清界限的样子,脚步生风。
而在她身后,梁山伯和朱明芳紧紧相随,时不时还有笑声传出。
走在人群最后的王蓝田,脸上还带着些傻笑,有时候,男人就是要勇敢一点儿才好。
想到最后送别之时,杜雪脸上微红,带着羞意的笑容,王蓝田就觉得,值了!
……
时间过得很快,却也不如人们嘴里的八卦传得快。
没两天功夫,万松书院大才子,王蓝田的名头,就响彻了钱塘。他对杜雪姑娘的爱慕,也在青楼之中,成了一段佳话。
大街小巷中,人们谈论的,还有今年万松书院,更胜往年,才子们层出不绝,怕是要把名头打出扬州了。
王蓝田觉得自己可能是这个世上,最没有底气的才子了。
一边忐忑着,一边又有点儿窃喜,还在思考,作为一个才子,接下来该怎么做的时候。
一封家书。
内容很简单,老爹老娘对于自己居然为了个青楼妓子这么放肆的事情大为光火,决定等自己回家的时候,好好教育一下自己。
并且严重警告,再有这种消息传来,自己就滚出家门。
这年头,才子们为青楼姑娘赋诗一首,倒也不算什么大事儿,不过会这么直白表达情义的,那确实少见。
毕竟,才子嘛,谁不想着有朝一日,一飞冲天,到了那个时候,和青楼妓子关系不清不楚的,可就不见得是好事儿了。
看到这里,王蓝田叹了口气,可是接下来的内容,就更让人尴尬了。
老爹在信中质疑,为什么王蓝田这么多年不见有什么才华,去了书院也不出名,见到个姑娘就突然才气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