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弟子,哪儿能跟你要钱。”
说完,给那边秦金生递了个眼神,这位可是书院里头最是会察言观色的人,顿时就笑着开口:“正该如此,今儿我们过来,本就是给杜雪姑娘撑场子的,难不成还让人家正主儿,坐在旁边看我们玩?恰好也是最后一局了,就让杜雪姑娘给我们露一手!”
“也是,杜姑娘那可是我们钱塘有名的棋艺大师,也让我们长长见识!”祝英台躲在角落里头,这时候开口了,她虽然不清楚王凝之什么意思,却有个小心思,今儿帮他一次,说句话罢了,等回去以后,管他领不领情,反正是要趁机让他回报的。
一时间,学子们纷纷开口,大多倒也是图个趣儿,毕竟能见识一下这位杜姑娘的本事,这位另辟蹊径来成名的红牌,也算是让人很感兴趣。
杜雪也是没辙了,大家看着是欢聚一堂,可是这些公子哥儿,那都是什么身份,尤其是王凝之,他既然开口了,自己无论如何,都要听话。
苦笑了一声:“本来是想凑个趣,来玩会儿的,想不到反而自己又要演出了。”
“哈哈哈哈……”众人一顿哄笑,王蓝田也只能勉强挤出个笑脸来,自己要是再开口,硬要王凝之来,只能是被人怀疑,而且王凝之,怎么可能听自己的呢?
看来想扳回一城,只能再找机会了。
抱歉地看了一眼王蓝田,杜雪只能给出一个答案,自然也是正确答案了,这时候,总不能在众人面前,把自己的名头给下了。
然后,宾主尽欢。
至于坐在角落里,对于本次虎头蛇尾行动很是不满,但又摸摸口袋,收获颇丰,一时之间,不清楚自己是该高兴,还是懊恼的王蓝田,当然就不在大家的注意范围内了。
……
王凝之莫名其妙地过了两天松快日子。
和自己想象的不同,朱明启居然没有再来骚扰自己,而按照马文才给出的消息,那天的歌舞还没结束,顾品义就直接走了,连夜回了吴郡。
而朱明启则在钱塘逗留了一天,也离开了,似乎顾品义的行动,让他有些担心。
至于吴郡究竟发生了些什么,王凝之也是从王迁之口中才得知,当然了,这并不算个好消息。
“王彪之已经给我来了信,过几日就会到书院,说是要拜访我这个兄长,你爹跟他处不来,难道我就能了吗?到时候你负责接待。”
“这样,怕是不太好吧,”王凝之尴尬地回话,站在王迁之的小院儿门口,时刻注意着,正在摆弄花草的王迁之,手里那把小锄头。
“不好?你现在知道不好了?”
王迁之冷哼一声,回过头来,伸出手,让小锄头直对着王凝之:
“你人在钱塘,就不能消停点吗?”
平日里很是飘逸的胡须,现在也不飘逸了,甚至还随着说话的声音,有点儿打结的意思,王迁之很是烦恼地继续:
“你想让朱家拿不到好处,也想让顾家倒台,这我又不反对,可你就不能自己去吴郡?你躲在背后被事儿闹腾过了,现在把王彪之招惹过来,麻烦倒成了我的?”
“这个,其实也不关我的事,”王凝之靠在门边,扭着脖子,想要躲开些,没法子,那小锄头正对着自己脖子,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
“还不关你的事?你当别人都瞎了不成?顾品义跟你聊了几句,当夜回吴郡,没两天就见到了王彪之,也不知道谈成了什么,王彪之居然亲自送他出门,之后朱家就坐不住了,只能给上头施压,让王彪之加快进度,王彪之倒好,”王迁之忍不住笑了两声,“釜底抽薪,直接安排吴郡太守府,找了个由头,清查了顾家,把顾家的产业都划归官府控制了。”
“这下倒好,谁也没想到王彪之,居然不以各个世族划分,不给任何人机会去反驳,直接把顾家划归朝廷,王家一点便宜不占,这就让想说话的人,全都闭上了嘴。”
似乎能想到王彪之这个决定做出去之后,各家的反应,王迁之忍不住笑了起来,“顾堂秋这次是真的一病不起了,可是朱持以,估计也要大病一场。”
“顾老头那么嚣张,早就该有这么一遭了,”王凝之接口,“这老小子,大概是还想着,待价而沽,有王家和朱家为首的双方世族竞争,不论他把顾家的势力给了谁,都能换到不少好处,甚至能让顾家换个地方重新开始,可是一旦划归朝廷,那南北世族,都没什么话说了,顾家的好处,也是一点儿都占不到了。”
“至于朱家,”王凝之嘿嘿笑了两声,“朱持以算来算去,偏偏是没想到,王彪之叔父,会如此大公无私吧?”
“不错,这个朝廷里,能做到这一点的,恐怕也只有他了,”回过头去,摆弄着花盆,松土的王迁之突然补上一句,“不过这么一来,吴郡里头,朱家的话语权,实则降低了不少。这是损人不利己啊。”
“倒也不是这么说。”
“嗯?那怎么说?”王迁之手下动作不停,声音却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