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要查,那就查嘛,反正我最近闲得发慌,能有点事儿做,那也是好的。顾光喜是处理掉了,可不是还有个江望远么?还有那个朱明启,这都要过年了,不老老实实回家,在外头闲逛,我只能帮他们一把了。”
王凝之是很自信的,这点小事,处理起来,并不困难,可是自己没想到,这事情,还有额外要求。
“贺家可以动,但只要让他们学乖些就好了,贺姐姐有功,我们不能让她再为了家里担心。她性子软弱良善,若是贺家因此遭难,恐怕她心中不安。”
谢府,谢道韫的书房,大厅中。
给王孟姜安排了课业之后,她又陪着读了一会儿书,这才走出来,毛茸茸的洁白大衣,把她裹得像一只小白兔一样,只是话说出来,就很不客气了。
王凝之表示很不满,本来以为,大家应该是很默契的热恋期,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谁承想,休息了一天没见,再过来,这丫头居然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
“贺家的事情,可以暂时放缓,只要贺元新和江望远联姻不成,就行了,等到庐江那边来人,我们是要让江氏来承担呢,还是丢给朱明启?”
谢道韫沉吟片刻,淡淡开口:“也许,我们可以什么都不做。”
“嗯?这话怎么说?”王凝之愣了一下。
谢道韫轻轻一笑,瞧着王凝之,说道:“你想想,顾光喜是随着江望远而来的,如今死在外头,那不论如何,哪怕只是做做样子,司空大人的人到了,也是要先去找江望远的,不可能来找我们。”
“那段日子,为了做势,让我们不能拒绝和他们比武,所以江望远带着顾光喜等人,算是在会稽找了无数家比试,要说得罪了人,那也远远不止我们。”
“而顾光喜是死在外头的,又没有什么证据,也不是死在兰渚山那天,所以,”她突然笑得有些调皮,“我们根本就不知情,对吗?”
王凝之也笑了起来,举起茶杯:“没错,我们根本就不知情,所以用不着去暗示什么,只要护住贺家就是了。”
谢道韫同样举杯,两人碰了一杯,一饮而尽,倒是豪气得很,王凝之缓缓说道:“本来以为我就够精了,想不到啊。”
“想不到什么?”谢道韫眯了眯眼,眼角的睫毛,在阳光下闪烁着微光。
“想不到,还有你藏在这里,一山更比一山高!”
“呸!要不是为了你,嗯,为了王谢两家,我才懒得管!”
“好啦,我要出去转转,好容易今儿没事做,偷得浮生半日闲。”王凝之站了起来,伸个懒腰。
“先别急着走,我还有事儿跟你说。”
“嗯?”王凝之回过头来,却见谢道韫正抬着头,盯着自己,目光烁烁,“我问你,那个徐婉姑娘,是怎么回事儿?”
“嗯,啊?”
“啊什么啊,”谢道韫好看的眉毛拧在一起,目光之中带着质疑:“你最好给我说清楚!”
“不是,你不也认识她吗?”
“我当然认识,可我不清楚,为什么你们会这么要好。”谢道韫冷冷说道,又指了指对面的坐垫。
王凝之无奈坐下,开口:“徐婉,是当初我去钱塘时,在一间客栈遇到的”
日光悠悠,王凝之缓缓诉说着徐婉的事情,尤其重点讲述了徐有福和小丫的事情,并且批判了徐有福最近花大力气给小丫各种送东西的无耻行为。
“所以,如今她也算是王家在外的掌柜了,还是我一手扶持起来的,当然会比较要好。”
“唔,”谢道韫听完,不置可否,只是给自己添了杯茶,这才开口:“仅此而已?”
“这还叫仅此而已?”王凝之瞪大了眼睛,“徐有福现在都被那个小丫头迷惑了,这是个很严重的问题!”
“呵呵,我倒是没想到,徐有福这家伙,平日里看着跟你一样不着调,骨子里却比你靠谱多了。”
“啊?”
“哼,男子汉大丈夫,既然有心爱之人,自当为她撑起一片天来,便是这些许细碎,放能看得出来,徐有福不仅细心,也确实把那个叫做小丫的姑娘放在心上。小绿,你来。”
“姑娘。”一直都在偏厅里,做针线活的丫鬟闻声而来,行礼。
“去,带上徐有福,到库里去挑几匹好缎子,让他给钱塘送去,就说是我给的。”
“是。”
“这是做什么?”王凝之愣住了。
瞅着丫鬟走了,谢道韫才开口,“徐有福都知道给自己人送些东西,难不成你这个当主子的,不懂么?小丫姑娘都有份儿,徐婉姑娘一年来兢兢业业给你办事,不该有?”
王凝之苦笑一声,心里很是犹豫,却也不知道该如何说,她这哪儿是给自己落人情,分明是在给徐婉落人情啊。
到最后,只能说一句:“不用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