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明待月复,三五共盈盈。”
顿了一下,阮容又念道:“情书一封,聊表心意。”
谢道韫手还在半空,听得是满脸通红,羞恼十分,跺了跺脚,“娘!”
“怕什么!又没外人!”阮容毫不客气,看着信,点了点头,“字迹清雅贵气,还颇有逸少洒脱之气,然而缺了些风骨,看来这种东西,还是要自己身居高位才能有的,就算是王逸少,也教不会孩子们。”
阮容说完,还递给郗璿,挑了挑眉,得意洋洋:“看见没,你儿子给我女儿写的。”
“哼,”郗璿拿来,重新递给谢道韫,“你这人好没意思,跟自己闺女抢东西,可真是有本事了,给我看什么,难道我还不认识那小子的字?写得毫无诗文之对仗格律,反倒像些乡下歌谣,也不知是从哪儿学来的。”
“瞧你一副嫉妒的样子,怎么着,怕儿子成了亲,就懒得搭理你这老娘了?”阮容笑得开心,“人家给自己未婚的小娘子写信,还要讲究什么对仗格律?怎么,你家老爷王逸少,每次跟你说话,还要引经据典,之乎者也?纯粹鸡蛋缝里挑骨头!”
“娘!”
不等郗璿回嘴,谢道韫终于是被一句给未婚的小娘子给彻底击败了,羞恼地喊了一声,扭头就跑出屋外。
阮容愣了一下,看向郗璿,“不是吧,跟我们还这样?这孩子胆子这么小的?”
郗璿翻了个白眼,“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似的,当年跟那谢无奕,简直就是两个莽夫,说起来我都替你脸红,你就老老实实坐这儿吧,让人家自己去看看信,别再给孩子们添乱了!”
“我添乱?我这不是担心女儿未来吗?你那儿子跟你一样的臭脾气,我不好好盯着能行吗?”阮容顿时火起,最近好容易起了关心孩子们的感情,怎么在别人眼里,成了折腾人?
于是,两人之间新一轮的互相嘲讽又一次开始了。
站在院子里的树下,谢道韫再次把信展开,自己慢慢瞧着,脸上的红润与那洁白的大氅,和树上晶莹的雪花交相辉映,在阳光下,格外动人。
展颜而笑,嘴角的弯弯笑容,恰似那夜间挂在天边的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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