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买些首饰衣裳,这样你明媚动人,才是我心里的模样”
“闭嘴!”谢道韫羞红了脸,恶狠狠地盯着王凝之,又四处瞟了几眼,看到只有谢道粲听到了,才多少轻松了些,又说道:
“这大街上,人来人往,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我什么时候用得着你来赚钱养家了?不就是恶作剧,暗地里使坏,趁着大家最近研究灯谜,你就暗中作梗,误导了别人不说,还坑了人家的钱!”
“还有,徐有福是自小跟着你的,难道他成亲,王家还会不管?再说了,你真以为我好骗?没去过徐有福家里的铺子?虽然算不得富贵,也不至于给儿子娶不上姑娘!”
“你这样做事,要是被那些人知道了”
“知道了如何,他们能拿我怎样?”王凝之耸耸肩,“我一没偷,二没抢的,他们自己脑子笨,人蠢,要上当,关我什么事儿?我又不是他们的爹,还要教他们怎么变聪明吗?”
瞧着谢道韫就要发作,王凝之赶紧拉着徐有福,“走,有福,陪我去前头看看,那儿有几盏灯,做得极是可爱!”
瞧着王凝之的背影,谢道粲往前走了两步,眨眨眼:“姐姐,王二哥,还真有趣。”
谢道韫无奈,摇摇头,哭笑不得,“你可千万被学他,他是个男子,这些无伤大雅,你要是如此,能把爹娘气死。”
“姐姐放心,不过你还是要小心些谢康和谢玄,我觉得他们一定会喜欢这种的。”谢道粲笑得开心。
“小丫头,你笑得这么开心,是怎么回事儿?”谢道韫眯了眯眼。
“我就是想到,王二哥这般有趣,以后姐姐的日子,也会时时有些小惊喜,姐姐本就性情恬淡,若他也是个闷葫芦,那岂不是太无趣了?”
谷lt;sp“好啊你,连我都敢编排了!”谢道韫一瞪眼,谢道粲便笑着跑开了,两人一前一后,往前走去。
虽然还是寒冬时节,这满街的人,却似乎让整个山阴城都温暖了些。
没多久,王凝之就捧着两个可爱的小灯笼凑了过来,把一个画着兔子的给了谢道粲,又把另一个交给了谢道韫。
谢道韫瞧了一眼,便笑了起来,这个灯笼上,画着的,是一副才子佳人图。
这种图案倒是常见,不过女子持的话,恐怕是不寻常的,瞥了一眼王凝之,等着解释。
王凝之笑了笑,说道:“你再仔细看看。”
谢道韫眯了眯眼,将灯笼举起来,又看了看,只见画上的两人,那男子手里捏着一根竹子,而这竹子,分明就是刚画上去的,至于女子,则裙边有着半截墨竹,看上去,正巧是完整的一根。
微微一笑,谢道韫横了王凝之一眼,“画是好画,可之后颜色不对吧?”
王凝之尴尬地回答:“那店家也就是个倒卖来的,并没有什么颜料,我只好用墨来画。”
又瞧了两眼,只见下头还写着句话,赠所爱,谢道韫嘴角一弯,不再多话,将灯笼递给王凝之,“你拿着,回去了再给我。”
再往前走了走,路边的丝竹声自楼上而来,如清水一般,缓缓流入几人耳中。
“明朝驿使发,一夜絮征袍。素手抽针冷,那堪把剪刀。裁缝寄远道,几日到临洮。”
楼上女子歌声响起,还不止一位,从开头只有一位清冷女声,到中间逐句增加乐者,直到最后,竟有些气势扑面而来。
王凝之听得连连点头,说道:“子夜四时歌啊,此曲虽是乡野小调,却也有种坚毅之色,我还是前些年在东阳听过一次,想不到如今会稽也有了,说不定再过许多年,能传唱起来,为人所记载。”
谢道韫笑了笑,“我倒是第一次听,想来是不如王二哥时常乐坊听曲儿,对此熟悉了。”
王凝之愣了一下,只见徐有福正拼命地给自己使眼色,抬头一看,悦来楼。
尴尬了。
恰在此时,楼上窗户被推开,两个姑娘探出脑袋来,似乎是觉得里面有些闷,要呼吸一下这清冷的空气,一眼就看见了楼下的几人,当即那个年纪稍小些的就喊了一声:“这不是王二公子吗?”
旁边那个年纪稍大些的丫头,顺着看过来,一眼就瞧见了似笑非笑的谢道韫,急忙把旁边那位的脑袋推回去,啪的一声关上了窗户。
开什么玩笑,谢道韫站在下头,这山阴城里头,谁不认识她啊?
看来那消息是真的了,王凝之与谢道韫,是要成婚了。
楼下,熙熙攘攘的人群来往过去,都不能让气氛火热一点,王凝之只觉得如芒在背,尤其是谢道粲这小丫头,死死盯着自己,一副要给姐姐讨个说法的样子。
“这个,少年时我酷爱乐理,又爱交朋友,所以时不时会来此处。”
徐有福看着自家主子,眼里满是敬佩,甭管有理没理,反正总不会憋死,哪怕是死鸭子嘴硬呢。
谢道韫突然一笑,